而在这份气质中还带着从容跟洒脱,让人忍不住向往!
许是人之将死,更能看清人与事。
女人想:这般肆意的姑娘,定不是这三千凡尘里的一位。
看着这姑娘,女人有一瞬的恍惚。
是了,她啊,也曾洒脱过,也曾这般恣意过,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呢?
许是从皇儿早夭?
还是从那人遇上他所谓的真爱?
或者,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她便没有资格做自己了吧。
女人失神的想着,腹部已经开始灼痛。
却引不起女人的丝毫慌乱。
妧零瞧着对方陷入回忆,没急着出声。
旺财在妧零脚边蹲着,今日的旺财很安静。
沉默一会儿,就扭头看一眼那个,一身简单的青衣,却穿出大气从容的女子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见宿主的真实模样,以往都是做完一个任务,直接进入下一个任务。
旺财面上稳如狗,心里却快要叫疯了。
啊啊啊啊啊…
他家宿主炒鸡好看。
又美又A。
像那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又像运筹帷幄的女诸葛。
而直播间的众人,也是疯狂舔屏。
【大佬直播间】
{啊啊啊,妈妈,快来看,这是我的本命!}
{我决定,跟这个主播磕到底。}
{小姐姐缺小伙伴吗?能吃能睡能玩的那种!}
{楼上忒无耻。}
{小姐姐看我,我更好养!}
{就主播这颜,这气派,真大佬啊!}
{色色色~}
{母亲大人问我为什么哈喇子直流,~}
……
……
直播间里的弹幕,花样百出,热闹非凡。
妧零自然也看到了。
勾唇一笑,小朋友们怪可爱的。
而这一笑,又引起大家的疯狂尖叫。
太致命!
而坐在地上的女人,也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呼吸开始急促,嘴角有暗红的血流溢出。
瞳孔开始一点点涣散,张开嘴,已经要提不起强调了。
“若,若能,能重来,我,只要孩,孩…子……”
最后一个字轻不可闻。
女人的脑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妧零看着女人,沉默一会儿。
“如你,所愿!”
—————
“撕拉!”
布匹裂开的声音。
“娘娘!”
“娘娘!”
两个宫女快速起身撩开床幔。
掀开床幔,露出床边的纱帐,而此刻的纱帐从中撕裂开来。
露出坐在床上的人。
上好的红木,雕刻精致的大床上,斜卧着一个女子。
女子正值桃李年华,五官很精致,哪怕此时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也不影响那份,通体尊贵的气度。
女子一手还攥着纱帐,一手按着额角,听到询问声,才抬眸看过去。
这一眼,让女子的瞳孔一缩。
连芷?
她不是死了吗?
在皇儿夭折后,跟着自缢了吗?
自缢这个说法,她是不信的。
她的人,还没窝囊到那一步。
曾还想着,待百年之后到了下面,定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什么,看到什么,所以,才不能活?
她的皇儿真的是先天不足?
如今这场景,是老天爷垂怜??让她解惑?
还有连画,这丫头在她被废时,被人算计溺水而死。
不过,哪怕是鬼,能再见到,也很好。
只是不知,能不能见到皇儿。
是她没保护好他,让他小小年纪就遭受百般毒害。
他会不会怪她,会不会不见她?
“连芷,皇儿去的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是睡久了,开口的声音染着一丝沙哑,让这话里,透着悲伤。
却把连芷问懵了。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
“您说的…是夭折的七公主?”连芷小心的看着主子的脸色。
她家娘娘是做噩梦了吧。
唉,她家娘娘近段日子,的确过的挺难的。
“七公主是真的生病早夭,娘娘不要多想,这不是娘娘的错。这后宫只有几位公主,没有皇子的事,怎么能怪娘娘呢,生儿育女的事儿,谁说的准,娘娘可别往心里去。”连芷轻声说道,又轻轻的展开床上的人紧握的手,拿出被攥的皱巴巴的纱帐一角。
连画顺势利索的把纱帐一收,才跪坐在床榻边,为女子按摩紧绷的手臂。
女子听闻,略微上挑黑白分明的凤眼,闪过迷茫。
只几位公主?
没有皇子?
“如今是哪一年?”女子垂下眼睑,迟疑着开口。
连芷顺从的回道:“娘娘,如今是瑞平六年三月,如今已到三月末。”
瑞平三年?
她的皇儿,是瑞平四年正月初一出生的。
极好的生辰八字。
是因为太好了,所以,不长久吧!
三月末啊,这个时候,她还没怀上吧。
对了,
除去每个月初一、十五,其他时候那人也会来,她曾经还算受宠。
算着日子,是在四月里怀上的。
女子轻抚着腹部,脸上带着怀念。
连芷跟连画瞧着心下难受,
娘娘这是想要自己的孩子。
成亲四年了,皇上一月里,总有五到十天,歇在她们凤临宫,可娘娘一直未有喜讯。
起先以为是着了算计,私下找了人看过,衣食住行都仔细检查过,虽有小算计,但都不是伤身子的东西,如此一来,只能是子女缘份没到吧。
不过皇上的子嗣缘份,的确有些浅了。
不提过去,就她们娘娘入宫这四年,宫里总共诞下五位皇嗣。
一位皇子,四位公主。
而养活的,只有两位公主。
前朝后宫都暗处嘀咕说是皇后的问题,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知道,真不是她们家娘娘。
她们家娘娘自然不是软弱可欺的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算计别人,尤其是孩子。
不仅是不忍,也是不屑。
这次七公主早夭,又把娘娘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娘娘睡不安稳,定是这些事情闹的。
两个宫女很是心疼自家小姐。
以前在府里,多开心啊。
进了这座皇城,都不会开心的笑了。
女子不知道宫女们的想法,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嘶~”
这床头为什么会有一根头钗?
“娘娘!”
“哎呀,手背都流血了。”连画忙扬声朝外喊到:“连珠快去请太医。”
“哎。”外面应了一声,接着就是脚步匆匆走远的声音。
很快殿内又进来一位宫女,宫女拿着瓷瓶,对着床上的女子快速行完礼,便开口。
“娘娘,先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