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翻了翻五分钟的群，最后盯着群昵称不动了。
都是职位加姓名，只是，中文的，英文的，还有中英文混和的。
所以，云天到底是什么路子？
单就秘书办，Jessica、Hugh、Moira，可是还有苏凝、沈佳。
如果说沈佳才过实习期不久，可是苏凝……
没错，他想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情况。
挑了半天，顾恒同时问了Hugh、苏凝和Jessica。
却收到了不同的答案。
【秘书办Hugh：都行，反正挺随意的，只要不是矫揉造作的，咱们穆总都能接受。】
【秘书办Jessica：没有强制要求，随便你用哪个名字都行，只要你不介意，代号都行。】
然后就是一条秒撤回的消息，顾恒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没了，如果他没看错，应该是：
【秘书办苏凝：你名字挺好听的，为什么要英文名？】
问完了，顾恒反倒觉得更不踏实了。
奇怪。
算了，还有更奇怪的，新人入职第一天，老板的奇葩要求。
顾恒真觉得如果他和穆总性别互换，明天应该盛传“秘书办喜提总裁小娇妻”。
光想想，顾恒瞬间不想去了。
说好的司机呢？
怎么还有文秘工作？
有文秘工作了，还要当司机？
顾恒搞不清楚那个穆总到底是什么想法。
戏弄他？
顾恒觉得自己被恶心到了。
果然，他不该答应帮小丫头更新的推书贴的，害人不浅！
现在一脑子的狗血总裁文。
草。
恶心归恶心，时间不早了，顾恒还是得继续“加班”，自己造的孽，账得还。
瞥见Jessica之前发的注意事项，顾恒看了眼，摁灭了手机屏。
基础的礼仪问题而已，用得着这么提醒？
顾恒默默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醉天下。
一如其名，以酒闻名。
Jessica站在醉天下的包厢门口，看了三次时间了，终于等来了Hugh。
“兄弟，你再慢一点儿吧，再慢，别说穆总了，甲方都要到了！”Jessica没好气，他们过来就是走过场，产品部的确指不上，但是，问起来专业问题，他们还是得上，而不专业的问题，不是还有公关部的那几个？他们来一趟，就是随时补漏，以及保持清醒。
“你急什么，自己不带醒酒药的，怪我？”Hugh一个头两个大，能不能讲讲道理？
“你还不是没带？差不多的酒量，就别说什么不需要的大话了！”Jessica干吞了一颗，眉毛都没皱一下。
“童瑶姐说，顾恒也来？什么情况？实习生不是不用应酬的吗？”Jessica想起来了，这个点儿，人也该到了。
“不知道，可能是穆总要重用他，司机都让他替了。”
“怎么可能，我今天下午还看见司机Jackson的，就在停车场的。”
Jessica看了眼Hugh，仿佛在说“你在搞笑。”
“他应该是替万叔的，你最近看见过万叔么？是不是只有Jackson了？”Hugh扬了扬眉，独一手的新闻，他又不是小姑娘，那么喜欢八卦。
Jessica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万叔？私人司机？穆总这是……”
“童瑶嫁进豪门了，最近好像在备孕，我上次看见她在吃叶酸，新的总秘，可能不是咱们四选一。”Hugh也摸不准，他倒是也想嫁豪门，奈何豪门不收他。
“怎么可能，穆总不会这样的，你别瞎说！”
“童瑶是怎么升总秘的，你忘了？”
Hugh一语点醒梦中人，Jessica顿时脸色难看了，他们四个，平均五年工龄，带了十几个新人出来，跟童瑶是一批进公司的，童瑶退了，他们现在还要被一个新人威胁地位……
“不可能，穆总要到了，可别乱说话。”Jessica很快收拾好表情，拍了拍Hugh的肩，“也许，穆总是最近闲了，想找个小狼狗玩玩儿呢，放宽心。”
Jessica笑了笑，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脸色骤变。
男宠就应该在男宠的位置上，总秘可以不是她，但是，绝不能是一个新人。
那就看看，这位新人，除了一张脸，到底有多少本事。
Jessica推开门，又一瞬间笑靥如花。
只是，她没看见，Hugh在她离开后，一向都写着温柔的脸上出现脸一丝愉悦，并且，逐渐扩大，然后，给某个对话框发送了【任务完成】。
Jessica什么的没看见，只是怎么都忘不了那些话，连公关部问了她三遍，她都没听见一次。
Jessica反应过来的时候，公关部的Lucca白眼都快翻过去了。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一时间走神了，抱歉。”Jessica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没什么。”Lucca瞥了眼，踩着高跟鞋回去坐了。
“我刚刚真的不是……”Jessica一句话都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是Hugh。
“别聊了，王总来了，都收拾一下！”
Hugh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出去了。
废话，他们穆总和甲方王总都在电梯里呢，他再不去，人家都出来了！
【王总不好色，但是酒量大，还是好烈酒的那种，不要跟他拼酒量，还有，他追星，但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聊天别撞枪口上。】Lucca想了想，还是群发了一份，最后还在今天拉的群里发了一份，这才收起手机，补了补口红。
而姗姗来迟的王总呢，还在跟穆云清夸海口。
“穆总啊，这个东嘿，真得，找不到比我们公司更合适的了！”王总的确有些发福，都是还不算油腻，可能是比较高的原因，人到中年，看着也还好，就是说话费劲。
穆云清听着这蹩脚的普通话，都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塑普，不过，辨别内容倒是还好。
“那就签了，多大的事儿。”穆云清笑笑，她当然知道，要不然，约王清华干嘛？
“不是赛，穆总，你这个荚果，我们公司似不呢接受的。”王总摆了摆手，眉头一皱。
“价格可以谈，但是，王总那个价，我也接受不了。”穆云清的报价太低，王清华赚不了多少，但是王清华的报价太高，云吞根本没有纯利润，连这个季度的奖金都勉勉强强够。
“不是，穆总，我那个荚果，真的是活力的，你不能不让我赚钱就给你们加工！”
“那我们就慢慢探，剖开了谈，今天是备好了美酒的，谈到满意了，咱们就一醉方休，不满意，看在酒的面子上，王总也不要拉黑我们，怎么样？”
穆云清笑了笑，半开着玩笑的口气，把人带进了包厢。
“云天这是龙门阵！穆总你真是太过分了！”王清华看了眼，一下子就闻到了酒香，口水止不住的分泌，回头看了眼穆云清。
“诶？王总别急，谈好了再喝酒，咱们往里面走。”穆云清拦住要摸酒杯的王清华，指了指里面的隔间。
喝醉谈的再好，酒醒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穆云清很清楚，王清华的独门加工技术她要，价格，也不能太高，原来说的那个报价，都是有余地的，她要的不多，把余地各让一半左右，就可以了。
她压死了价格，搞不好工厂那边会不会留一手，可是放太高了，成本上去了，到时候定价就是大麻烦，不是没有利润亏本买卖，就是损失固定客户，两者都不是她要的。
“穆总，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喝酒！”
“所以，备好了美酒，还有这么多人陪着喝，不和王总的意？“穆云清笑笑，“Jessica，把酒撤下去，王总不喜……”
“谁说滴！”王清华咽了咽口水，这酒香，馋死他了，“我们谈完了喝嘛，不能浪费你们穆总一番心意的，你不要动啊！”
穆云逸听着王清华普通话都顺了不少，勾了勾嘴角。
“那，王总，请吧。”穆云清示意Jessica放回去，领着人往里间走，产品部、公关部一个部门进来了两个，当然，还有秘书办的三个。
“穆总，说是胡，你们这个价，太低了，我们工厂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的！”王清华瞥了眼外面的酒，拿起杯子喝了口，顿时觉得这上好的铁观音没味。
“两个点，不能再高了，不然，我也发不起了！”穆云清喝了口水，退了一步。
“不是，才两个点，穆总，你别开玩笑了，云天那么大的公司，不要这么抠门的落，你看看我们，那才是小作坊，六个点！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就能签合同的！”
王清华闻着这酒香，魂都跑了一半，仅存的意志力一边跟眼前这个女人搏斗，一边跟自己搏斗。
这个墙都是镂空的，别说酒香了，就是酒瓶子，都能看见一星半点。
“王总，你这也不诚心，六个点，真花不起。”
“那就五个点，我们都能发得起工资，怎么样？”
“王总，你都说了，云天人多，这是要我贴钱的架势！”
“不是，我们一个小作坊，好不容易搞了跟新技术出来，你不能这样压价格的，我们都没有活路。”
王清华又看了眼，唉声叹气。
“我知道是新技术，还知道这个技术拿了奖，可是，人多总得吃口饭，王总，你看，这真的不能再高了，我们要的量大，没办法提价的，高一分钱，
这都是要乘以几千万的。”
穆云清叹了口气，喝了口茶。
“就是，王总，我们一次性订半年的单子，你们也不用再对接排班，直接坐着数钱就好了！”Lucca插了进来，开始算时间成本。
“对啊，还有呢，王总，你看，我们这个品牌，是有口皆碑的，这一批新产品如果能推广，您的新工艺也能再次走进大众视野，那可是互利共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