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融到了骨血里面的恐惧,林云歌屏着呼吸,半蹲下来一点点拾起地上的碎片。
修文李若有所思的盯着林云歌的行为,缓缓开口:“林小姐,这里交给我吧,这么晚了你还是会房间休息。”
捡碎片的手微微一僵,锋利的碎片在如葱白般细嫩的手指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微垂的眼眸轻微颤动:“不必了,修文先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修文依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的看着的林云歌,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意思。
“是不想回去,还是你和他是在一个房间?”修文双手环抱,凌厉的视线紧盯着她问道。
林云歌浑身一滞,再次看向修文李的目光带着警惕。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不对劲。
另外,这间房子里面的满分公司的老旧账本,都是不能被他看到的东西。
林云歌紧抿着嘴唇,半晌都没有回答他的话。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云歌!”
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眯着眼低吼了一声,林云歌被吓的一颤。
手上捡起来的碎片字再次掉到了地上。
林云歌起身看了他一眼,只见陆时昆微眯着的眼眸再一次合上。
修文李是个眼见得人,很快就发现这两个人相处方式和别人不同。
林云歌对的陆时昆,更多的是恐惧,是害怕。
他走到林云歌的身边,半蹲下来帮她把地上的碎片全部都捡干净,随后拉过一旁的垃圾桶。
“林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人才能在你的身边帮助你。”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林云歌眉头一皱,面容带着些许疑惑。
是什么意思?
修文李熠熠目光看着她,蔚蓝色的眼眸完成一道缝隙:“出去谈吧,你会满意的。”
林云歌拧眉,目光一寸寸冷冽。
修文李不单目的不纯,还想拿她当做枪使。
林云歌把手上的碎片丢到垃圾桶,林走出房间之前看了一眼还在昏睡当中的陆时昆。
细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林云歌轻关上门,修文李站在灯光下,混血儿特有的深邃眼眸静静的看着林云歌。
她面色清冷,黑白分明的眼眸满是纯真无畏:“修文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林云歌说话的时候尾调微微上扬,目光好奇的看着修文李。
“林小姐在我面前就不需要在继续装下去了,你和陆先生的关系我已经知道,前台已经确认你们只住在同一间,但看着刚才陆先生跟你说话的口吻,又不像是情侣。”修文李说着,双眸眯成额一道缝隙。
凌厉的目光好似透过她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林云歌抬眸,正眼看着他:“修文先生想说什么直说吧。”
修文李不在拐弯抹角,直视林云歌:“陆时昆对你又不好,不如你帮我做事,我开的价钱不会被陆时昆低,一定会让你满意。”
听完他的话,林云歌的眉头紧蹙。
修文李就这么直白的在自己面前曝光想要对付陆时昆。
“这笔钱,怎么样?”说着,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支票,在上面天上了金额后甩到了林云歌的面前。
她接过支票,数清楚上面的数字后惊讶的整张嘴都张开。
“十万美金?”
他是真舍得,林云歌看向修文李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笔钱足够你在陆时昆的身边做很久了。”修文里缓慢的说着。
林云歌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凝重。
她没兴趣和修文李合作,在陆时昆的身边久了,比眼前这个男人知道的多一些。
修文李看轻了陆时昆。
但这件事情,或许可以转变陆时昆对自己的看法。
林云歌笑了笑,随后将手上的支票还给修文李:“这张支票我现在不能收,等到做完了想做的事情,我在手下这张支票也不晚。”她抬眸,眼中带着笑意:“何况,放在我身上,被他看见了,很快就没有了,到时候在牵连到你,也不好。”
修文李塌下去的脸一点点恢复了正常,唇角的笑意育儿法的灿烂。
“ok,我暂时放着,我知道陆时昆来了之后有一个账本,我希望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账本拿出来。”修文李开口,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阴狠之色。
陆时昆不过凭借着家里才能来这个地方,还没为公司付出什么就想要从他的手上抢走这一切。
痴心妄想!
林云歌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压低了声音:“之后怎么联系你?”
“公司。”
修文李离开后,林云歌在走廊上立了好一会。
虽说不懂公司的事务,但陆时昆来了加拿大之后,在分公司处处受到限制。
修文李表面上说配合,实际上联合公司的一众人一起排挤陆时昆。
能做到这般滴水不漏的人,心机深不可测。
林云歌单纯,但也不会蠢到把自己送上门给对方当到使。
半夜,半开的窗户透进森森冷气,她揉搓着双臂走进房间。
陆时昆在沙发上睡得很死,从出门到回来都没有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林云歌盯了一会,视线逐渐转向一旁的书桌。
今天晚上是个好机会。
林云歌单手扶着心脏,深呼吸一口气后,走到床边上拿起了一块毛毯,动作轻柔的盖在陆时昆的身上。
她抬手,在紧闭着的双眸上挥动了两下。
见着他还是躺在沙发上没动。
林云歌转朝着的书桌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沙发上的男人眸子睁开。
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这女人真是蠢,这么容易就被策反。
林云歌走到书桌边上,拉开抽屉,找到了里面的账本。
厚重的账本已经写了小一半,林云歌看一了一眼。
正准备拿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了响动。
林云歌惊的立马放下账本,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沙发的方向。
只见沙发上的男人紧闭着双眸,只是翻了个身。
紧绷着的一根线放松了下来。
还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