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嘶哑得像夜猿哀号似的,“云溪,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惹上姚木槿!都怪你!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休想独善其身!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会拉着你的!”
云溪水毕竟是一介女流,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人,以前总是傲慢的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现在被吓得苍白,甚至浓浓的妆容也无法遮掩。
白里透青的胳膊被方惟拉扯得泛白,云溪吃痛地想甩开方惟钳着她手臂的大手,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尖叫声甜美不再,“放开我,你个疯子!难道不是你贪得无厌,心术不正,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到现在这种境地,你完全是自作自受!”
云溪每多说一个字方惟的眼睛便更红一分,云溪话音未落,方惟抬手就是一耳光,怒火中烧,力气毫无保留,打在云溪白皙的脸上,云溪头一偏,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脸颊痛得麻木,满口鲜血。
云溪用手抹了一把嘴角,鲜红的血色刺伤了她的眼睛,她站起来反手还了方惟一个耳光,方惟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云溪打蒙了。
云溪口不择言地厉声呵斥道:“你他妈的还敢打我?你这是在秋后算账吗?!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方惟受到如此打击,反而镇定下来,站直身子,冷冷地看着云溪,“你不帮我,下一个就是你了。”
云溪吮吸着嘴里的伤口,脸上的疼痛使她镇静下来,她和方惟对视了一眼,互相瞪着。
云溪气喘吁吁地倒在沙发上,她沉默不语了许久,然后说:“你先回去,这段时间我们信息联系,我尽力想办法帮你。”
“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方惟阴郁的凝视着沙发上面颊红肿的云溪。
云溪流勉强撑起嘴角笑了笑,眉宇的神情就像是在打发乞丐,她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说道:“不会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这种勉强撑起的微笑随着方惟的离去而渐渐消失了,云溪的表情中透着一丝厌恶,抚摸着那张仍然变形疼痛的脸,语气就像是在说些恶心的话,“什么东西!”
讲完云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四处寻找,从枕头下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电话那边的人一直等到电话忙音都没接起。
云溪没有就此放弃,她立刻点了重新播打。
就在云溪坚持不懈地打第五个电话时,那边终于有人接了,懒洋洋极富磁性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来,“怎么了?”
“姚木槿开始对付方惟了,我该怎么办?”云溪握着电话问道,言语之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姚木槿对付完方惟后一个人就是我了!”
云溪闻言直起腰来,神情十分焦虑。
“所以在这中间,你要做的不是帮方惟那孬种,而是设法找林云川的麻烦。”
“上一次我帮方惟已让盛世陷入危机,现在又怎能敌得过云川哥哥?”
云溪急得不知站着好还是坐着好,“要是盛世真的完蛋了,我怎么还有脸回家!”
电话那头的人很懒散,说话的声音却直截了当,把云溪弄得目瞪口呆,这个人很懂得利用人心,一字一句都极其诱惑人,只听他说道:“可是你想一想,如果你挺过去这段时间,林云川和姚木槿一旦决裂,你的机会就来了,你心心念念的云川哥哥,那就是你的了。”
随着美好的念想愈加衬托出现在绝望中的境遇,云溪痛苦的捂着脸,“可是盛世如何才能挺过这段时间...”
“我会帮你对付林云川。”
“即使我们两个可以对付云川哥哥,等姚木槿解决了方惟,我们又怎能对付得了他们二人?”
“放心吧,姚木槿解完方惟后,一定没有心思管你。”魔幻般的声音就像恶魔的诅咒。
姚木槿这边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你帮我干,我就给你一千万,然后安排你全家移居英国;要么你就继续跟方惟为伍,等大明倒台后,跟方惟一家人搬到英国,在H市再也没有地方安家,妻子责怪你,孩子埋怨你,至于你生病的母亲,不知道你用什么来养活她。”
姚木槿气定神闲地曲起食指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一双洞若明火的水眸逼得蔡成伟不敢和她对视。
在那个一刻,仿佛整个星巴克都成了姚木槿的陪衬。
“我凭什么能相信你?”蔡成伟问道。
姚木槿自信地笑着,天地都为之失色,说道:“就凭我是姚木槿.”
“如果迫使你向我屈服,手段很多,我根本没必要坐在这里和你说那么多话,”姚木槿身体前倾,略微扬起下巴,精致的眉眼美得像一幅画,“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话,就是想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
“我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和你谈合作的。”姚木槿说。
“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是我不喜欢等。”姚木槿挑眉的样子几乎和林云川一样,带着三分轻浮、三分漫不经心的味道,“今天晚上十二点前给我答复,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你会拒绝我的提议。”
姚木槿慢慢地站起来,走到蔡成伟身边,手搭在蔡成伟肩上,弯下腰贴着蔡成伟的耳朵,似有若无的果味香水给蔡成伟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整个人都因为姚木槿靠近而紧绷,姚木槿呵气如兰,“聪明的人都善于抓住自身条件给自己带来的机会,蔡先生能到今天这一步一定不是傻子,桌子下面的录音笔也可以收起来了,我等你的回答。”
“蔡先生,慢慢享用吧,我先走了。”
接着,姚木槿趾高气扬地踩着一双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离开了星巴客,高跟鞋的每一步砸在地上都显露出了这位女子的强势,姚木槿拿出墨镜戴上,面无表情地走远了。
对于蔡成伟来说,僵硬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瞪大眼睛望着前方,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前额已渗出细细的汗珠,他在座位上呆滞了许久,回过头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