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很难过,李俊生,生不如死。
她再也不想伤害李俊生了。
但是不管苏心茹怎么挣扎,那边的两个人都恍若不见。
车琛饶有兴趣地望着李俊生,对着他吹了一下,问:“你怕什么?”
“我很害怕,”李俊生微笑着回答。
车琛笑着说,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像个披着人皮的精神变态,他又阴沉地说:“我可不高兴啊,这么便宜了你,我要看你哭叫着跪着求我。”
"你们放心,这些人的大宝贝都是为你们准备的."
车琛看着像是跑不出圈的猎物一般无精打采的李俊生,而李俊生也看着像是野兽一样的车琛,如初春温暖的眼睛,李俊生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可以。”
林默尴尬地挂了电话,刚才是他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总而言之,比他地位高许多的老大在电话里直言不讳地说:“这么简单你怎么都不知道,上校。”
林默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问:“TW???”
“它的意思是什么?”
“二人?”
林云川拿出刚抄好的分布图,指着二楼的第三个房间说:“二楼?”
"不,如果他要说的是方位的话……"
"方位?两点钟的方向?”
林默眼一亮地对他说,拉过林云川手中的地图,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游移,指着两点钟的方向说,“这儿有一扇暗门。”
接着又拿出林云川刚刚看过的图画,说道:“这暗门在我们的地图上是没有的。”
两人对视一眼,王正英立即向对讲机下达命令,“两点钟方向有一扇暗门,B组的人过去查看。”
那里的人迅速地回答说:“王局,这个暗门在植物后面,很隐蔽,四周都有摄像头,我们不敢靠近。”
"好,你们全守着这道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一旦看到江威军冒头,立刻抓起来,其他人一概不管。”
“是的,王局。"
看着陌生号码发给他的分布图,林云川沉着镇定的鹰眸像蒙了一层面纱一样让人捉摸不定,猛地记起了什么,林云川问林默:“总参谋长有没有把资料寄给你?”
看到这份材料,林云川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说:“我想,我知道了。”
王正英和林默点头示意林云川。
"现在可以开始收网了。"
“两点钟时,别墅的摄像画面就会暂停五分钟,记住,我们只有五分钟,在这五分钟内,麻烦林上校让你们的人拔掉这几个暗哨,换成另一个暗哨,而这几个暗哨,统统要除掉,王局命令AB组的人都埋伏在暗门里,再加上一个装甲兵,两点半就会有人从这里出来,也许会早一些,不必专门等江威军,因为他肯定跑不掉。”
“两点零五分到两点半这二十五分钟内,我们要从这几扇门偷袭他们,从这两幅防御地图上可以看出,这几个地方的防御力量比较弱,我们必须迅速狠准,直捣黄龙,在他们来不及准备的时候把他们打得一网打尽,要不然等他们从旁边调来一支部队,我们就很难攻破了。”
“特警分成两组,从东西两扇门进入,军队由南向北进入,我则负责营救人质。”
"我们只有半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能出任何差错。"
在分配任务时,林云川认真坚定,在地图上圈圈点点,就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帝王,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争夺属于自己的江山。
信心十足的林云川让林默和王芳英下意识地相信了男人的每一个字。
林云川的冷静使大家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当时,林云川也有同样的想法。
当他终于到达这座富丽堂皇别墅的第二层的第三个房间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什么运筹帷幄的能力。
美好的东西总会出现,伴随着美好而来,常常是无穷的痛苦和遗憾。
姚木槿时常在想,她的生活里有太多太多太对她好的人,她曾经让无数人羡慕,但她注定要经历别人无法理解的伤痛。
姚木槿那一天一直浑浑噩噩,头好疼,心好闷,她浑浑噩噩地跟随着李方杰航行在可以吞噬天下的夜空中,一切感觉都被无限放大,她想,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如此痛苦。
看过双生花吗?一个品种死了,另一个就活不下去了。
2015年12月4日凌晨3点21分,姚木槿终于站在H市的大地上,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恍惚感,困顿,饥饿,寒冷,疲惫,恐惧,疼痛,各种感觉涌上心头,她感到自己被困在了梦魇中。
另一头李方杰跟在姚木槿后面,像一只剥皮的刺猬。
2015年12月4日4时3分,姚木槿和李方来到清水坡23号。
清水坡23号夜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察觉的硝烟和血腥味,似有若无,淡淡的,飘浮着。
姚木槿看着隐藏在苍茫夜色中的豪华别墅,突然又没有勇气继续前进了。
身穿不同制服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就像影像一般无声,姚木槿愣愣地站在原地,在忙碌的人群中显得那么的突兀。
两眼放空,她看着前面,她看到了前面那个满脸悔意和惊恐的人,她看到了前面那个怒气冲冲的人。
她听到了很多声音,还听到有人说:“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还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还听到有人说:“血流干了,太多的人因流血而死。”
姚木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眼前一片花白,天旋地转,她的身体摇摇晃晃,但始终不愿倒下去。
有一个人从她身边走过,好像扶了她一下问道:“小姐,您需要休息吗?”
姚木槿的眼睛空洞无比,她机械地问道:“我哥哥呢?”
"你哥哥?谁是你哥哥?”
"我的哥哥呢?那李俊生呢?他在哪里?”
"小姐…"
姚木槿没有给那个人说话的机会,她反复地问自己:“我哥呢?难道他不在这儿吗?难道他还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