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背叛(1 / 1)

“言姐姐,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一起出出主意。”慕小八望着言清,眼里一片真诚。

朱春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说吧,多亏了你才将我弟弟救回来,我也算是欠你的了。”

方毅睨他一眼,听他说话就不自觉怼了过去:“想帮忙就直说,拐个山路十八弯的,你这话说得可真够费劲的。”

朱春峰瞪他一眼,但见言清表情,也没心思和他吵架。

“舅舅!”慕小八小声又带着责怪的语气唤他,示意他注意场合。

方毅反应过来,立马看向言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言清牵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多谢各位了。”

谷南这时候走进了院子,他吩咐人准备了早餐,正一个接一个的往桌上送。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言清嘴角微颤,她使劲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压抑地开始了诉说:“当时被箭手猛攻......”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言清别过头,悄悄抹掉眼角没忍住的那滴泪:“事情就是这样。”

“这端王平常看着软柿子一个,没曾想竟然藏着这么深的心思,”谷南感叹,“他竟然如此对姑娘一个弱女子,简直禽兽!”

言清朝他笑笑,赵佶什么样她很清楚,所以对此并不意外。

“既然你没有中毒,那就不存在幻觉之说,所以你看见的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方毅皱眉道,“这样便说不通了,狗怎么会变成人的?”

朱春峰道:“你们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

言清扬眉:“怎么说?”

朱春峰环臂往桌子上一靠:“其实很简单,当你杀狗的时候,刘玉锦正处于昏迷之中,有人跑出去给她几刀,然后你杀完了狗,一个女人窜出来吸引你的注意力,马上,曼陀罗的药效开始发作了,在你神情恍惚之时,有人偷梁换柱,将狗的尸体搬走,再将刘玉锦移到你面前,这不就够了吗?”

言清眉头皱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你说得很对,无知无觉中我竟成了他导演这场戏里的主角。”

“若真是这样,他竟心思深沉至此,”谷南再次唏嘘,“他难不成能算准每一步?就连官兵还有宁神医什么时候到都算进去了?”

言清眉目一凛,转身进屋拿出纸笔出来,在上面快速描绘出一个女人的面容出来:“这是最早撞见我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赵佶做的局,我们一查便知。”

谷南接过画,画面上的女人唇角有一颗大痣,整张脸呈苦瓜相,给人第一眼便是很丧的感觉:“姑娘只见过一眼便能画出来?”

言清摇头:“我也没有全然记住她的长相,但每个人的气质是不一样的,刚好这个人有些特殊,给我印象深刻了点。”

谷南道:“我这就安排。”

“查到那个女子是不是就能证明言姐姐清白了?”慕小八肉眼可见的宽了心。

朱春峰却摇了摇头:“若真是他谋划的这一切,依着那位的性子,不可能放任这么大一个把柄出去。”

方毅道:“那么多官兵没一个提出异议的,显然早已被收买,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也很难出现其他目击证人了,这件事情,很难。”

言清默默垂下眸子,眼睫轻颤:“只希望还来得及吧。”

谷南没出去多久便又折返了出来:“姑娘,别苑外面现在围满了人。”

言清一惊:“怎么回事?”

谷南面色有些难看:“外面骂得十分难听。”

言清摆手:“如何骂的,一五一十说就是了。”

谷南拱了拱手:“说姑娘您是木梁国来的妖女,为害人间,害得临宋生灵涂炭,现要举旗将你烧死祭天。”

朱春峰拢了拢袖子道:“这种非常时期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来骂街,想来又是那位安排的。”

慕小八拍拍胸脯:“言姐姐,你让我去吧,保证将他们都赶走!”

“嗷!”慕小八突然被自家娘亲一巴掌拍了脑子,他委屈看过去,“娘,你打我干吗?”

方雅无语:“你个小孩子家家凑什么热闹?好好待着才是!”

方毅道:“他们就是欺软怕硬,害怕这月幽别苑不敢强攻,所以只能派一些嘴长的来隔靴搔痒,不搭理就行了。”

言清无奈笑笑:“方毅说得对,随他们去吧。”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厮冲进来禀告,“外面打起来了!”

“去看看!”言清起身,几人一同朝外走去。

大门一打开,就见几个穿着铁甲的士兵正在对一众百姓拳脚相向,谷南大惊,立马喝止道:“何铁!卫五!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不快住手!”

被叫到名字的几人立马停住了手,何铁拍了拍身上的灰,指着地上说闲话的几人,啐了一口唾沫:“要是再来嚼舌根子,我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

“还不快滚!”

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捂着脸走了,跑远了还不忘恶心人大喊道:“太子赵楚昀包庇妖女,纵下属行凶,也该死!”

何铁气得就要追上去,谷南火气“噌”一下上来了,冲过去直接一脚飞踹:“你好似威风啊,什么时候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了?”

何铁被踹了也还笑嘻嘻,揉着屁股腆着脸道:“老大,我自愿受罚,这些人诬陷咱家王爷和言姑娘,打他们是轻的。”

谷南边打边骂:“就你聪明!就你聪明!你现在是铁甲卫!代表的是王爷的脸面,你懂不懂这是在给王爷扯后腿呢?”

何铁捂着脑袋乱窜,小声嘀咕道:“咱家王爷何曾在意过这些?”

“还敢犟嘴!”谷南一脚踹过去,“滚!自去领军法去。”

“得嘞!”何铁带着几名铁甲卫,一溜烟跑得飞快。

谷南连忙向言清致歉,躬身作揖道:“姑娘抱歉,是属下的失职。”

言清看着站在台阶下的恭敬低首的谷南,眼眶逐渐发红,心里头也越发的冰凉,她暗暗握拳,将翻飞的心思压了下去:“没事,也是关心则乱。”

见言清转身,谷南擦了擦额头上了冒出来的,那双眼睛停留在他头上的时候,他有种心里最龌龊的想法被发现,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感觉。

好在,并未被发现。

回了屋子,言清浑身如坠冰窟,刚刚谷南在他面前演的那出戏实在是太过拙劣,昨夜那出“茅宫假山”到底是真是假,她无从查证,但今晨给他的女子画像怕是已经间接害了那个女子。

如果说谷南已经叛变,那么这处月幽別苑就已经不是固若金汤的保护所了。

她必须要离开,只是如今还能往哪个地方走呢?

无人可信,无人可依,她便只能靠自己了,算了,这一屋子的人她是没一个敢相信了,等到了晚上,她便趁机逃出去。

“言姐姐,你怎么了?”慕小八见她突然将自己关进房间里,有些不明就里,担忧询问道。

“啪”的一声,只听里面是茶盏落地的声音,言清狂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别来烦我了!要不是你们,我能落到今天的地步吗?你们都给我滚!我为什么要救你们,为什么我就非要遭受这些?”

慕小八怔愣半晌,而后低声道:“言姐姐,对不起......”

“滚!”一个茶杯砸到了门框上,慕小八吓得后退半步,茶水晕开在窗纸上,脱下了一条长长的水痕。

方毅将慕小八拉到身后,朝里喊道:“你对着小八发什么疯,有什么不满的就都冲着我来。”

“滚!”

又一个茶杯砸了过来,方毅当即气上心头:“谁爱管谁管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脚步声渐远,言清缓缓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可不可信,可如今他们终究是异人,要是谷南和赵佶真的勾结,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月幽别苑,还是别待了吧。

夜半一更,外面安静的出奇,自从爆发疫病后,街上的更夫也都歇业了。

只是这夜的月幽別苑却并不太清静,言清已经第六趟赶去茅厕了,她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瞄了眼靠在墙上的铁甲卫道:“大哥还不去休息吗?”

那铁甲卫靠着墙壁,只闲闲掀开一只眼皮,道:“老大派我守在此处,保护姑娘……”

“保护姑娘安全!”言清接过他的话头,每次问都只有这一句,她都会抢答了,谷南这厮可真够心机的,看似保护,实则是在监视她呢,“我说你们老大实在是太过操心了,这月幽別苑固若金汤,怎么可能还会有危险呢?”

铁甲卫淡道:“小心点总是好的。”

“那就有劳了。”言清抱拳,转身回了房间。

夜空上挂着的依旧是那一方血月,言清在赵楚昀屋子里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下发现了一盒女子的胭脂水粉。

她就知道,赵楚昀当初易成朱春峰,肯定少不了使用这些东西。

言清又翻出一身赵楚昀的衣裳穿上,对着镜子捯饬了许久,最后贴上一溜胡须,要说这化妆她可是老手,这夜黑风高的,也不必化得太过精致,只要能六亲不认就行。

之前上那么多次茅厕实则是有原因的,她就是想确定守着她的有没有换人,谷南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还是没当回事,下午至半夜都只有一个铁甲卫守着。

二更天正是人犯困的时候,外面的铁甲卫已经没有了声音,言清慢慢打开门,悄声道:“去吧。”

一个人影颤颤巍巍的飘过了铁甲卫,言清一个袖蛋丢出去,把那守卫唤醒了。

守卫本来想问话的,见她往茅厕走去,也就默默跟了上去。

言清趁机摸出了屋子,用一点零的鹰眼四处瞅了瞅,确定没人之后,跑向了西厢房的那面墙,她记得那处有个狗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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