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中却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在的。
尽管秦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脸上也肿胀的厉害,但是,秦妈妈依然一眼便认出来那是秦迪:
那是她的儿子,她心尖尖上的肉啊!
……
日军的军卡停下来了。
日军士兵粗暴的将待处决的十余名抗日分子扔下车。
然后将他们绑在了一个个早就提前竖好的木桩上。
一队日军上前,他们举起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枪。
“诸位,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现在弃暗投明,投靠大日本蝗军,你们便不会死。”太田悠一走上前,试图做最后的诱降。
“小鬼子,做梦吧。”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秦迪竭力的睁大眼,他贪婪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周围的人群,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这里是上海,是生他养他的故土。
然后,他想着要喊什么口号呢?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红党万岁?
人民万岁?
然后,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是那么的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
他不怕死!
自从成为布尔什维克,成为红色战士的那一刻,自从投入到反抗日本侵略者,他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只是担心母亲。
他放心不下母亲。
母亲是那么的爱他,自己的牺牲,对他老人家将会是莫大的打击啊。
还有愧疚。
他无愧天,无愧地,无愧于养育他的这块土地,无愧于列祖列宗,无愧于党和人民。
但是,他对生他养他的母亲有难舍的愧疚!
他答应了母亲,等抗战胜利了,他要娶妻生子,要好好奉养母亲。
姆妈啊,儿不孝,儿做不到了!
……
“姆妈!”秦迪扯着嗓子喊道,“姆妈,姆妈!”
他疯狂的喊道,“姆妈,儿走啦!”
“姆妈!”
“欸!”秦妈妈再也忍不住了,老妇人哭泣着,应道。
这一声回应,在这样惨烈悲壮嘈杂的场合,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哪里?”太田悠一勐然看过去,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逼迫‘谷保国’开口的好机会,只要抓住‘谷保国’的母亲,以此为威胁,‘谷保国’必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