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的两张桌子上,横着摆放了一口黒木棺材,棺材漆身黑亮,在客栈明亮的烛火下流过幽幽的光泽,黑衣人将棺材团团围住,不准生人靠近。
施醉卿眉目闪过深思,她听力一向异于常人,隐约的还能听见那黒木棺材里沉重的呼吸声。
是个男人……
怎么在棺材里装一个活人?
六个黑衣人中,为首站立着的一个男子虎背熊腰,脸上一块从左眼下方横穿鼻梁的刀疤异常骇人,“敢跟东厂作对,你活腻了?”
东、东厂……?
掌柜吓得下巴都快扭曲了,脚下站不稳,扶着柜台,“快、快给各位客官准备上房……”
这东厂的名号,就是好用……
不过好用,不代表你们用得起,施醉卿勾唇一笑,将窗户关死了,不一会便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踏踏地踩上楼,听声音,他们应当是把棺材也抬上来了。
施醉卿立在窗旁,片刻后有人在敲她这间房的门,施醉卿拖拖拉拉,一边扣腰带一边打着哈欠去开门,“谁呀,大半夜的……”
门打开,掌柜为难又恐慌的脸出现在施醉卿的视野里,“客官……”
“掌柜的?什么事?”,施醉卿靠在门框上懒洋洋问道。
“客官,是这样的,小店刚才来了几位客人,要了三间房,他们要求三间房并排才肯入住,刚好客官你的客房两边,都无人入住,所以,客官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我再另外给您安排一间上房……”
施醉卿抖着脚,折扇来扇去,火大的很,“爷住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爷让,这样,爷给你双倍的价钱,你让他们滚蛋去,别大半夜的打扰爷好梦。”
“这、这……”,掌柜用袖子擦了擦汗,低声说道:“客官,他们是东厂的人,咱这是小本生意,可惹不起东厂啊……”
施醉卿目光虚虚地往门外看了一眼,目光对上刀疤男的视线,脖子狠狠地一缩,怕怕道:“他们真的是东厂的人?”
掌柜生怕被人听见,声音压的极其的低,“谁不想活了,敢冒充东厂的人?再说了,抬着棺材招摇过市,这种晦气的事,除了东厂谁还做得出啊……”
施醉卿默默地看了掌柜许久,她很想说抬着棺材招摇过市这种晦气的事,她东厂是不会做的,要抬也是抬草席啊,东厂一向节俭,可没有钱给死人买棺材,直接草席一裹,丢乱葬岗……
“啰嗦完了没——”,刀疤男不耐烦地吼道。
“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