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里。
李良生跟田富康相互瞪着,也不说话。
田富康的脸色黑黑呼呼,像是在瞅不招人待见的大幺蛾子。
“你说说你,你咋想的?”
“没事你去招惹凤水村干啥?啥不能好好唠了,就去那样闹腾?”
“那凤水村整个村儿都姓罗,彪悍着呢。”
“你这么去闹,改天人家一窝蜂的闯咱村里来咋办?”
“俩村干仗起来了咋办?”
田富康对着李良生一顿教训,劈头盖脸的训他。
李良生一肚子不服:
“都敢这样拐姑娘了,我凭啥不能去要人?没去县里告就算给他们面子了。”
听着李良生这哼唧,田富康一副“没救了”的表情,昂脸抬手,巴掌横拍在眼前,一脸的安详。
“太不懂事了,你太不懂事了,”田富康忍不住的絮絮叨叨:
“过去这么些年,那凤水村都是这样色儿,不然周围的村子为啥不乐意姑娘嫁过去?”
“周围姑娘不乐意嫁过去了,就只能这么这么……咳咳,就这么滴恶性循环了呗。”
“你这么管了,县里也这么管了,那不就剩一村的老光棍儿了?”
“县里都不敢管,就你能,就能胆儿肥,自个儿就敢过去咋呼咋呼了。”
“你没死那儿算你命大!”
“滚熊!”
田富康一个“滚”字结束话茬儿,打算自个儿在脑壳里琢磨万一有个万一,村里该怎么招呼。
总之一个字,愁人。
这梁子一结下,出事那就是早晚。
愁人,愁人。
李良生可没想那么多,他就不信干坏事的能这么理直气壮了。
不过现在有点信了,毕竟亲眼见识过了。
思来想去,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村长,这驴你能跟生产队说说,就给咱借着牵走了不?至于多少钱,后头再慢慢算。”
“晓桂姑娘想回家,可她家在中原了,老了远了,腿儿着走不知要腿儿到猴年马月去。”
“就把驴子算我头上,借她骑走算了。”
田富康的脸色本来就黑,听见这话直接又黑了几分,瞪着圆溜的眼珠子瞪他。
瞪了得有快一分钟,直瞪的李良生心里发毛,他这才又开腔:
“早不借晚不借的,闹出了事了才借,你这脑瓜子真该好好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