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街道总有浓浓的烟火气,有亲切的人的味道。在饭桌上,有拿鸡腿当武器而互相追赶的小孩子,有满手都是油腥还要拉着姐妹们说家长里短的女人们,有对碗里的酒斤斤计较的男人们,当然,也有笑看百态、眼眸依然明亮的白发老者。
虽然不归境是世外桃源,五步一景,十步一画,但那是法术凝结成的,比不上凡世的景象,真实,有温度。
有个非常年轻的妇人见南风远远地站着没有位置,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用带了些油渍的围裙清理手上的油腻,一边朝南风这边走来。她并不漂亮,五官勉强称得上周正,却因为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而显得亲切生动。她一点儿也不羞涩,一双眼睛闪亮亮的:“姐姐是外地人吧,妾见你面生。”
南风忙回答:“路过宝地,借宿一日。”
妇人将南风引到一个距离她座位很近的空位上,说:“今天我们镇上的何老爷过寿,请镇上的人们吃酒。我们镇子邻里关系非常好,何老爷尤其是有名的大善人。姐姐你不要客气,尽管填饱肚子就是了。”
南风自是没有客气,转眼之间,一个鸡腿已经下肚。
妇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适时地送过来一杯酒,说:“瞧着姐姐的样子,怕是饿坏了。桌子上的酒是我们自己家里酿的,上不得台面,你清清口。”
哪里是“上不得台面”,明明是悉心酿造的杏花酒,喝上一口,满嘴留香。
不远处有个半大的孩子,手里攥着一个木制的长剑,欢欢喜喜地朝着妇人喊:“嫂子,哥哥让你给桌子上添两壶酒!”
“就来——”妇人声音软糯糯的,尾音拉得老长,带了甜丝丝的味道,好像丈夫让她添的不是酒,而是蜜。
妇人对她说:“姐姐慢慢吃,妾去去就来。”
她含糊地应了她一声,嘴里塞了各种肉食,再抬头看,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有个很小的小姑娘凑了过来,用手指轻轻戳了南风一下:“姐姐?”
南风歪着头看她。
她笑,门牙已经掉了的小嘴巴漏着风:“你脖子上戴的圈圈真好看!是什么做的?在哪里买的?”
南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碍事的东西,问她:“像个狗链子,有什么好看的?”
“有小鸟诶!”她惊喜地说。
哎,小孩子就是天真,比不得她这种饱经沧桑的“百岁老人”,有很多难言的苦衷。
南风脖子上的东西名叫“求索”,是不归境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