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接说“专心科主任”显得功利心太重,说成“负责人”显得更有责任心。
“主任现在身兼数职,咱们心理科成立十多年,主任实在是鞠躬尽瘁,建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科室氛围。这个时候让主任去建设一个新的科室,我们享受这个果实,不合适吧?”
有人按耐不住了,“怎么不合适了?专心科的建设需要有经验的人才,当然了,主任如果难以分身,也可以派我先过去,我是第一批进科的,对这方面有经验,现在提倡勇当排头兵,不怕困难,我去搞初步建设,我能吃苦,等主任过来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按照你这么说,我比你待的时间还长,我借调过来都十三年了,有多个科室的工作经验,我觉得我去更合适。我肯定比你更能吃苦。”
“你还有三年就退休了,到时候你留下一堆烂摊子,等着谁去给你处理呢?”
“你说话注意点!我可是院长的学生,你别看不起人!”
女医生歇斯底里一声喊,“你以为只有你是院长学生啊!”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立刻用胳膊肘猛猛怼了下她。
屋里的人急忙发表己见,想把最后这句话给盖过去。
砰——
徐俊良将笔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脸色乌青。
乌泱泱的会议室终于安静下来,他的目光跨过一片白大褂,看向角落里,坐在阳光中的沉默女人,“霜吟,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月影晚间,从收集文献、做实验、到写出标书,都是孟霜吟独自一人完成。
实验室窗外的梅花染霜七载,医院后栋前的枫叶黄了八年。科里的医生升迁的升迁,涨薪的涨薪,转行政的转行政,唯独她,苦啃这块硬骨头。
她三十四了。
刚提出“月影晚间”时,她才二十六岁,整个科室都觉得她在天方夜谭。
“你年纪轻轻,刚入医院,收点好做的病人,先把副高考下来,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个博士?”
“好歹是本博连读的985高材生,这么荒谬的想法也能说得出口,院长知道你现在在研究这些废纸吗?”
“本博生就是最差劲的,要临床有科研,要科研有临床。”
总之就是要啥没啥,只会异想天开。
为了能继续这个项目,孟霜吟和高层吵过架,降过薪,在医院里可以说是臭名昭著,把整个领导层都得罪了个遍。
就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想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