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房门开启,欧阳熙绷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横了爱女一眼。
秦雨薇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看来,“阉党”之事让自己母亲有了很大的偏见。
欧阳熙走到卓子房面前,见他从容不迫,毫无怨愤,她的神色总算有所缓和。
“卓大人这是何苦呢?”
“卫将军德高望重,秦家大儒名满天下,我不过是个晚辈,自当竭诚相迎。”卓子房平静回应。
闻言,欧阳熙顿时尴尬。
他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失礼了。
欧阳熙想起什么,叹道:“倘若梁萧也有你这般懂事,或许也不至于尽失人心!”
“其中必定有些误会,县令大人他爱民如子,又身先士卒,清剿黑云寨,实乃忧国忧民的好官。”卓子房道。
欧阳熙冷笑:“他的官位是从何而来,你我心知肚明,就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看你也是个忠厚之人,要懂得明哲保身,洁身自爱,省得跟着受世人唾弃!”
秦雨薇吃了一惊,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
“娘……”
欧阳熙并不理会,只是盯着卓子房,始终盛气凌人。
“朝廷新规,卖官鬻爵,合情合法,重要的是能否造福百姓,不像元白龙之流,士林交口称赞,背地里却尽是男盗女娼,为祸一方。”卓子房不卑不亢,迎视欧阳熙冷厉的目光。
欧阳熙哼了一声,傲然道:“元白龙再怎么不堪,也应该交由士族之人处置,他凭什么自作主张,一剑杀了?”
院子里响起了卓子房的轻笑声。
“告辞。”
母女俩惊疑地看着他突然作揖离去。
欧阳熙的脸色越显阴沉,对方此举,似乎衬托得自己更不可理喻了。
“为娘还以为,他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能是个知书达理的后生,想不到,只是话不投机,便如此歇斯底里!”
秦雨薇嗔道:“娘,是人家觉得已经完全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这里谁是你的骨肉至亲,你为何总是向着外人?”欧阳熙委屈得红了眼眶。
秦雨薇犹豫片刻,终于解释。
“娘,我刚才上街看了,沛县似乎真的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底层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至少不必担心饿死了……”
“是么?”欧阳熙皱眉。
“咱们出门看看便知一二。”秦雨薇点头。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