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上试着演化,虽然发现黑方有时一着走得莫名其妙,但也看不出有何异处。二人又变化了十几种可能的应势,也没查出个什么倪端来,有时甚至认为黑方有很多处俗手废棋。似无意争胜负,令二人更是茫然不解。
田阳午疑道:“莫非那太监果真另施了什么妖法邪术不成,摄人魂魄,杀人无形?而他但用棋局做个形式而已,让世人认为他有超常的杀人棋术,不过暗施以邪术害人罢了,人不能查觉,以为真的有杀人棋。”
方国涣道:“田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地煞棋经》所载的鬼棋一道,据说是地储内黑白无常之间所走的棋术,正常人受不得鬼棋棋势上的棋气杀伐,便能因此受害。此说虽然有些离奇荒缪,但已发生的许多棋上命案已是证明了的,由不得我们不信,棋道果是有邪正之分的,有鬼棋杀人之术的。”
田阳午点头道:“便是如此,可这份血棋谱的黑棋走势,实在看不出有何异常之处,不知杀人之力何来?”方国涣沉思了片刻,忽有所悟道:“高手临枰对弃,棋气相感自生妙境,或许鬼棋上的杀伐之力,只有在双方凝神对局之时才能产生效果,就如我等平时研究一纸奇妙的棋谱,与那临枰实战旁观时的感觉及领悟又不一样的。”
田阳午闻之,点头道:“谱上谈棋,是如纸上谈兵,虽偶有所得,自无妙境可言,只有临枰对杀之时,凝神积虑,心思几乎都在棋上,心境随局势的变化而动,至妙时,暗有欢悦,极难时,私生颓丧,惟品格高者,自感棋境。是了,我们仅观这纸血棋谱,是无法领略到当时那种棋境的,公书所言不差,棋上杀人时,当在对局。”田阳午、方国涣二人闷闷不乐,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田阳午一直将方国涣送出了苏州城,至郊外,二人这才拱手话别,方国涣自取道天元寺去了。
方国涣昼夜兼程,不觉已经多日。这天傍晚,方国涣但觉劳累,便在一座小镇上寻了家客栈投了。饭后无事,便向伙计讨了壶闲茶来饮,由于客房在临街的楼上,方国涣顺手开了窗扇,临街眺望。显是镇小人稀,又值夜暮,街上自有些冷清,惟有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上,不时传来阵阵嘈杂嬉笑的醉骂声。
方国涣远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收回目光欲关窗扇,就在这时,发现街对面的一处房檐下,立了一匹马,马上一清瘦之人,面容虽瞧得不甚清楚,但有种阴气十足的模样。方国涣心此时不由一怔,觉得此人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正自惑然,又有一青衣人乘马到了那人面前,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