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涣忙问道:“曲先生怎么说?”曲宁儿道:“我家主人当时笑了,说李公公的棋路走势,怪异一些罢了,虽然不易应对,让人多费些思量,也自是棋上正常的千变万化,不离攻守之势,世上只有围棋一道,哪里有什么鬼棋。”
卜元这时道:“到了后来,是不是那太监在棋上走不过曲先生,耍起赖来,对曲先生吹了口气,施了妖法邪术,念了什么惑人的咒语?”曲宁儿摇头道:“不是的,李公公除了走棋子,没有任何举动。”方国涣道:“后来呢?”“后来……”曲宁儿这时呈出一种茫然之色道,“后来,主人就全力施展棋艺,似乎走得很艰难,不知怎么,主人的脸色越来越古怪,似乎很惊异的样子。要知道,主人走棋,从来都是神态自如,不动声色的,就是遇上了极厉害的对手也是这样。当年在淮阴老家,主人曾和一位来访的道士,一盘棋走了两天两夜,最后走成了平手,主人还是谈笑自如,令那道士叹服而去。”
卜元一旁道:“到了最后,是不是那个姓于的护卫,见那太监要输棋了,便玩起诡计来,走到曲先生身后,趁曲先生不注意,正在下棋的当时,伸手点了曲先生的一处疯穴,以至后来的御医们都查不出是何力所致?”曲宁儿摇头道:“不是这样的,那位于大人对我家主人很是恭敬,并且始终站在李公公的身后,没有任何举动。”卜元有些急了,道:“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这就怪了。你说说,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宁儿道:“后来,主人的神情越发地古怪,惊恐地盯着棋盘,像是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吓着了他一般,好半天才应落一子,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那李公公似乎走得也很吃力,对主人说几句恭维的话,主人都不曾理会,似呆了一般。”方国涣听到这里,想起昔日铁五说过,智善和尚与李无三对局时也曾有相似情形,抬头和卜元、刘兴互望了望,各自纳罕。
曲宁儿这时又道:“棋局好像并没有走完,李公公便把自家的那些黑棋子收起,并伸手拂乱了棋局,起身告辞。主人这时很怪,没有起身相送,仍自坐在那里不动。那位于大人对主人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见主人不应,便问李公公是怎么回事。李公公竟然说我家主人在棋上已经输了,心中难受,自家正在委屈呢!当时于大人很惊讶,说李公公既已胜了我家主人,可称天下第一了。李公公这时怪笑了两声,说岂止是天下第一,还要天下独一。”“天下独一?”方国涣闻之一怔,随即问道,“后来又怎样了?”
曲宁儿道:“后来,李公公和于大人就走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