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文世昌坐在复苏床边的小凳子,温柔地摸摸她的脸,“以后不要节食减肥。”
复苏轻轻嗯了一声,他拆开了吸管,插上牛奶盒子,递到她嘴边,她双手捧过,低头吸着,像个乖巧的孩子。
“昨天我助理发现了,确实有人一直跟踪你。”他的声音依然很平很稳,仔仔细细地告诉她:“那个小伙子是林怀瑾请来的,而且跟了你挺长一段时间,根据卫星定位来判断你的位置,然后偷拍,给他传递信息。”
“定位?”她终于有所反应,抬起头疑惑不解。
“嗯。”他拿出她的怀表,摊在手心,“这个表里面装了定位系统,你是不是一直带着?”
吸管从她嘴里离开,她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当即说不出话来。
原来,林怀瑾一早就开始监视她了啊!
在她还没认识文世昌;在她还没搬离京城;在她稍微不排斥和他来往的那一年,那个圣诞节之前,他就巳经计划了这一切……她不过像一个物品,任他强取、掠夺,满足他的占有欲。
她放下牛奶盒,眼角巳经湿润,文世昌定定地看着她,打开了怀表。
“这个表修好了,我也让人把定位系统摘除了。”
怀表开盖,响起一段林怀瑾的钢琴音乐,那样的温柔缱绻掠在耳边,丝丝入扣、绵绵无尽,一如早春轻如牛毛的细雨般沁人。
怀表代表怀瑾,秒针、分针、时针,代表每一分一秒,他对她的思念。
他当年笑着把怀表送给她的时候说:“我希望你以后看见它就会想起我,一旦想到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往日那本就不多的愉悦时光,被这无边无际的黑夜全部吞噬,一丝一缕都没有剩下。
她把表拽在手心,低垂着头,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子,文世昌听得真真的,她说:“送我回家吧,我想离开这里。”
眼前这个为了别人而饱受爱情折磨的女孩,却也是他曾经的挚爱,他这一生的意难平……
他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开口:“好,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等林怀瑾拎着几袋食物回来时,天巳经亮了,他踏进那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巳是无尽的落寞。
“人呢?”他忍着情绪发问。
“走了。”刘汉三顾忌着他的脸色,轻声说道:“刚刚被文世昌的直升机接走了,说是回鹏城了。”
食盒落地有声,满室浓郁的葱香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