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待卢植和廉达看完信件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似乎也有了一些看法。
“这般说法,倒也并非没有道理。”
卢植缓缓道:“历次羌人大规模入侵三辅、进犯皇陵,都是大举入侵,彼等应当清楚,若进犯皇陵,朝廷必发大军与之战,没有充分的准备,不可能轻易进犯皇陵。
去岁天气严寒,连司隶、豫州都有饥荒出现,更何况羌地,想来他们应该是缺少粮食物资,所以特意来抢掠物资,并非是要和大汉再起战端。”
廉达也点了点头。
“我以为卢师兄说的很有道理,羌人骑兵不过五六千,只有抄掠云阳这一支南下,人数不过三千,区区三千人就想入寇五陵之地?恐怕羌人也不会如此托大。”
袁树见卢植和廉达都赞成自己的看法,心下有了底气。
“话虽如此,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千万不可懈怠,一切按照之前定下的规矩来,一定要严防死守,以备不时之需,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要泄露,以免有人生出懈怠之心。”
卢植和廉达点了点头,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得不说,袁树的谨慎是有道理的,没有提前把话说满也是有道理的。
羌人毕竟不是讲规矩的汉军,而且他们骑马来骑马去,速度很快,来去如风,虽然确实没有在五陵之地大搞进攻,但的确是展开袭扰了。
四月十九日,雍营营兵抵达增援前一日,一大早,一伙羌人骑兵非常嚣张的出现在了茂陵县城之外。
人数不多,大约三五十人,一人双马,扛着大旗,气势不错。
这伙骑兵隔着陷坑、拒马,他们盯着紧闭城门严防死守的茂陵县城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更加嚣张的下马休息了起来,顺便还吃吃喝喝,还伸手指向茂陵县城大声说笑,似乎是在嘲讽城内汉人胆怯,只敢死守,不敢出击。
袁树得知消息之后很快登上城楼,和卢植、廉达、韩进等人一起在城墙上看着那群羌人骑兵的动静。
眼见他们如此嚣张,卢植和廉达都气得不行,二十岁的廉达更是涨红着脸就要出城和羌人决一死战。
袁树一把拉住了他。
“咱们没有足够的马,更没有熟练的骑士,守城军也没怎么训练过,靠着城墙还能抵抗,出城野战就是送人头给他们,如此明显的激将法都看不懂吗?”
廉达又回头看了看城外那些嚣张的羌骑,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