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书房,丫鬟煮了小龙团茶汤送来,他边喝便梳理这几月之事,倒是没什么太大遗漏。
下午时分,郑福捧了一道谕旨回来:“王驾,卑奴见太皇太后脸色十分不好,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讲,卑奴言王驾请旨,也是指着旁边女官司言执笔。”
赵倜接过谕旨一瞧,点点头,上面虽然没说直接解除禁足,但来往皇城之间给了权行,这其实也和解除没什么分别,而且算是给到了宗正寺面子。
他叫郑福准备一番,然后沐浴更衣,揣着谕旨,自王府正门而出,直奔皇城。
此刻下午申牌时分,赵倜从左掖门入宫,往去慈宁殿。
到了殿前,执守宦官行礼道:“燕王,太皇太后有旨,燕王过来直接进殿,不必通报。”
赵倜点头,前方小宫女莲步引着,进入殿内。
却和上次不同,换了个地方,里面没有书龛等高大东西,都是些日常旧物,看起来件件都有些年头。
高滔滔坐在一张书案之后,闭着双眼,旁边女官侍立,脸显忧容。
赵倜瞅高滔滔神色极为不好,青中泛灰,有些阴败之意,不由心内疑惑。
他如今内功深厚,看对方不像什么正常病症,反而似体内阴寒积蓄,损坏了血脉一般。
“大娘娘,孙儿给大娘娘请安了。”
高滔滔没有说话,眼睛略微睁开,赵倜看她双目有些灰白,不由怔了怔。
旁边女官这时去外面端来一碗药汤,高滔滔喝下,随后挥了挥手,女官退出门外。
“大娘娘的病……”赵倜轻声道。
“老身无病。”高滔滔开口,声音略显沙哑,语气萧索。
“孙儿被禁足府中,也是刚刚得知大娘娘有恙在身,大娘娘莫怪孙儿不孝才来问候。”赵倜换了个说法。
“八哥儿,你有心了。”高滔滔淡淡道:“那些哥儿姐儿们,也未来老身这里问到一句,是不是他们都心中惧怕老身?盼着老身好走,才能更为自在,官家给他们晋爵加封?”
“这……”赵倜听出高滔滔心气不顺,进爵加封的话他没法接茬,不由缄口。
原本来说,神宗在世可以众皇子堪磨后一点点晋级王号。
但是神宗逝去得早,去世之时子女除了赵煦封为延安郡王之外,其他没有一人是王号。
而赵煦登极,改年元祐,这时才晋了几个年长的弟弟为郡王,至于亲王按例是要等亲政之后再封的。
高滔滔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