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是对的?
这个老奶奶还是很坚决,“一定是你,不然还会是谁?你跟他长得一摸一样。”
怎么会这样,逸城表示很懵,撒呼骗了他?不可能的,盏哥用了溯魂,怎么可能弄错,那····就是眼前的人认错或者故意的了。
“当时他并非与我作对,相反还对我一直照顾有加,是我没处理好私情,让他成为了垫背的,你要是怪我就怪我吧。”
呃·····我没什么感觉啊,光是口头上说一说。
“不信你去地下城看一看,我当时给他立了个简单的坟冢,你去还没找到他的尸骨,若是用情测试同宗的秘术一施,保准能测出来。”
“你为什么如此信誓旦旦?”之前就不计较了,这老人家这样说,倒是引起了逸城的好奇心,诡异的好奇心,她一定不是个善茬儿。
老奶奶明显的眼神闪躲,复又顿了顿,“你不听我一个老人说的话,便随你也行,反正我的命数不久,到时候你有后悔的份儿。”
欣儿在旁边当和事佬,想软和场上的僵硬气氛,“我相信奶奶不是那个意思,逸城你也不要抓住把柄不放,她这样认为,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也就不算是有什么故意的阴谋了,或许是你太紧张了。”
是吗?你要是这样认为,我便也想生你的气了,逸城看着欣儿腹诽,“老人家,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如何确定那个人是我的父辈的?为什么要我去地下城?”
奶奶一副“懒得跟你解释”的表情,又像是安抚自己准备和他好好说一说,“我刚不是说了嘛,你跟他长得一摸一样,我见你躺在床上时就心惊许久,你们的相似程度必然是有亲属关系的,我跟他之间的纠葛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所以才敢断定。我可从头到尾只是因为你不信我,才让你去地下城一看究竟,你不去就算了,反正坟冢就在哪儿,以后想去了也能去,只是等我死了,你就找不到位置了。”
“很隐蔽?”
“那是当然,为了不让哥哥发现,我藏得特别好,哥哥还以为他不告而别了。”
欣儿替一直犹豫不决的逸城问:“位置在哪儿?”
“在····不告诉你们,我老婆子要回家睡午觉了,你们再耽误我就要招天谴!”
说的也太吓人了吧,欣儿拉着她的胳膊,好说歹说、一顿求情,奶奶这才转身对逸城说:“位置其实很好找,我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他葬在了·····城主府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下面。”
“你骗我们的吧,那里哪有一棵歪脖子树,你以为我们没去过?”真是可笑。
谁知奶奶急了,“不可能,我就是葬在那棵树下面的,不可能没有那棵树,指不定是被谁挖走了呢。”
“满嘴胡言,欣儿,我们走。”别理这个疯老太婆了。
奶奶也是,“走走走,我也不管你们了,离我视线远一点。”
不欢而散后,欣儿拉扯逸城的衣袖,“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介绍你们认识。奶奶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就····”
她难道真是个关键人物吗?既跟月一有亲属关系,还跟自己的父辈有私仇,这么巧?逸城是不愿意相信走到哪哪都有前世渊源的。可再这么想,内心还是有一丝动摇,万一是真的呢?那是不是自己把线索推开了?
言木看他们的动作,说:“要出魔界你们自己出,我还要留在这儿。”
逸城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说:“随你,反正你要有觉悟,月一不喜欢坏人,你不要让她讨厌就好。”
说完就撂下他,自己和欣儿收拾起没啥家当的行李,言木在后面大声,“我才不是什么坏人,月一也不会讨厌我,你还是顾好自己那摊子事吧,别操心其他的。”
又是不欢而散,逸城不知怎么地,一觉醒来总是和人闹得不愉快,好在欣儿一直乖巧地任他牵着走。对,两人的手牢牢地牵着,自然而然,像是已经老夫老妻那般,牵了几十年走过风风雨雨那样。
欣儿一直在后面羞涩龟速挪动,等逸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他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像是承诺似的,“欣儿,之前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幸好没有。如今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决定再也不放开你的手。”
“真的吗?”羞涩归羞涩,这个问题欣儿是真的想问。
逸城点头,“很认真。”复又想起其他的,说:“等有机会我陪你回一趟无忧止境,去见见灰伯,让他放心的把你交给我,今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
“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欣儿激动地快要哭出来,逸城这是准备娶她?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但是要得到灰伯的同意。欣儿,你想要一场人间的婚礼吗?你想要,我就给你一场最声势浩大的婚礼,怎么样?”
欣儿眼里含着泪,却摇摇头。
逸城开始紧张,“欣儿,你不愿意嫁给我吗?”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不是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愿意的,嫁给你。”一提到这个字,她还是有些女儿情思放到台面上讲的难堪,“我是说,不需要一个声势浩大的婚礼,甚至不需要婚礼。只要你跟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就信你,刚才的承诺就已经足够好了,等我们回到无忧止境,我给父亲看一看他的女婿,这样就好,我就很满意、很幸福了。”
“这样吗?那还不简单,我们现在就去,无忧止境。”
欣儿顿了顿他往前冲的身子,“不去地下城看看吗?万一···”
逸城的神色在一想到那个老奶奶就露出不悦,所以欣儿就暂停了嘴上活动,“好,我们就去无忧止境。”
两人的目的地就定在了许久未归的无忧止境,她们一离开,言木便开始自由活动,他可没忘记白桥跟他说的什么任务,点金石?他手上已经拿到了路线图和取物方法,正好他打算和魔主见上一面,谈谈月一的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东西。
魔主似乎是暂时处理好他手上的事了,他瘫倒在一个坐榻上,整个疲倦得不像话,伸手一指远处的椅子,示意言木坐下。
言木坐下后,以示关心,问:“魔主大人可是遇到什么事?要不要改日再说,您先去休息休息。”
“无妨,就是一些长不大的捣蛋鬼而已,能应付。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月一啊,我也想帮你,只是没想到你已经在她身上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现在要她接受你,需要多花些功夫了。”
“我相信魔主大人一定有办法。”言木也知道这事有点难,不然他不会和魔主合作。
“算了,你们年轻人真是,不仅是开天门的事要麻烦我,连谈情说爱也要我帮忙。”我真的好累哦,感觉头又疼了一点,“你回寻英去,重建虚物阁,然后为他们沉冤得雪,月一便可对你放下成见。”
重建虚物阁?寻英派和虚物阁暗地里不是仇人吗?“那荛葵····”
“他?大限将至,干预你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会!”师傅有事?
“你急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月一和荛葵只能选择一个吗?既然你让我帮你和月一在一起,那不就是暗示我帮你解决了荛葵吗,放心,他的命数本就不长,这人间天下第一武士的身份树大招风,有不少人眼红着呢。”
不行!我得回去给他报信,言木内心一慌,忘记自己的计划,准备立马赶回东逾,这时魔主制止他,“没用的,现在人间已经在乱了,你赶回去也只能给他收尸了,不如再晚一些,等他们人都死完了,你不就正好洗脱嫌疑和没完没了的恩情吗?”
“不!师傅毕竟是我的师傅,不能这样看着不管,我立马回去。”
他往后转的身子被魔主一根牵引绳束住,魔主此刻一脸冰块,“慢着,你要去干扰我的计划?我怎么会让你去呢。”
言木被束缚住的绳子越来越紧,他痛苦地喊出来,“魔主,你···我们···”同盟关系一下子崩坏,事情不按照自己设想的发展了。
“我可从来没有想对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什么,可谁让你们总是反反复复每个定性呢,做人不是这样的,魔都会看不起你的,做就是做,不做就是不做,任何选择都有难处和代价,鱼和熊掌之事你还在奢求?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你就在我这冰窖里冷静几天吧,事情有个既定后,我就放你回去,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魔主说完这话,就一拂袖子把他扇没了,等言木消失后,他恢复冰冷无言的脸面,继续闭目养神,眉上的肌肉仍旧时不时抽搐,“这些小屁孩儿,太不让我省心了,你说等他们自己解决这些事,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不出手时不行了,真是烦啊。”
言木是被扔进冰窖的,他双手抱臂,“真冷啊?”这里周围没门没窗,对地界不熟的他更是不知道这里位于魔界的哪个方向,“看来,只有等他放我出去了,可恶!”跟魔主合作?真不是个好决定。
魔界里的另一个地方,就是言木之前住的小屋,此时有两个人站立着说话。别猜,这两个不是逸城和欣儿,而是老奶奶和一个带着黑色带帽披风的男子站在一起。
男子说:“他信了吗?”
老奶奶摇摇头,“不知道,我说了,就是不知道他信不信,我帮你做的事也做了,还你的人情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你事情没做成,怎么算是一笔勾销?他们到底去不去地下城,这事关乎我缜密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怎么能就算了?”
“黑四,我就说你别强求了,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你有什么恩怨可以挑明跟他们对决,这样背后耍花招,不是我认为的你呀。”
是的,这个穿着黑色帽衫的中年男子,就是从无忧止境逃出来的黑四!
他掀开帽子,露出衰老不少的脸庞。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真容的老奶奶再次说不出话来,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啊,常年不见天日苍白的脸上,弯弯曲曲着不少蛇蛆样式的疤痕,那是非同一般的烧伤造成的,除了脸上,帽衫盖住的手和身体一定也有不少痕迹。让老奶奶每次见到都会心酸不已,而这也是她帮他的原因。
至少让他圆了心愿,事情有个解决办法。
黑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