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突然就晕倒在地,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白桥想起云盏刚才说自己神力暴涨的问题,所以白桥不敢耽搁一点,对众人说:“快把他扶进室内,动作要快。”
“哦,好好好。”其他人都听白桥的吩咐,然后他又说:“逸城、月一跟我在屋内,其他人到外面去等着,好好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商蕊和许汉很听话,一切照做,等屋里确实只剩他们四人时,月一问:“云盏到底怎么了?”
“他体内的神力奇怪增长,不知道会不会爆体而出,我担心这魔界都负荷不了,而且魔主是肯定会得到信号立马赶来的,他一来那些小魔士肯定也要来凑热闹、分一杯羹,我担心啊。”
逸城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神力,不让它泄露于体外呢?”
白桥摇头,“就算我有让他静止的能力,也不能让他一辈子不醒过来啊,而且体内的神力具体是什么情况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介入是一定会伤害到他的,难道你们想看他醒来变成一个傻子?”
这么严重?
当然是白桥的夸张了,他本来也是急冲冲地想进屋,让月一、逸城武功稍微厉害的人帮他一把,自己再好好想想办法的,结果云盏一躺到床上,内里的神力就开始井然有序起来,一个个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排着队进入云盏的印堂处。那是天眼的位置,也是每一位神的致命之处,被戳中心脏,没的是肉体,肉体可再生,往生桥上一走也可以重生,可这天眼位置被刺中,这神就不再是神了,如人生老病死,神力强灌都无用,所以这个位置被肉体生理上狠狠保护着,外力要突破它的攻防得使用比平时强百倍的力量。
而云盏的情况是,他自己打开大门,邀请了这些陌生神力进入,还真是个好办法哈!既然它们被造出来了,还活蹦乱跳非要声张自己存在的价值,那不如就给它们个正经的名号,让它们合法蹦跶,这边是云盏自由意识里做出的决定,即使他昏迷着,也不是任由欺负的。
白桥两手一叉,静看他表演,可惜月一和逸城看不见,不然他们不会想现在这样急慌慌,“白桥,云盏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嘛,我们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做?”
白桥看了他们一眼,“他呀,自个儿有自己的办法,咱们帮不了,而且还容易帮倒忙,就等他的好消息吧。”我有预感,这次之后,或许真正的天帝就回来了!
魔主不知什么时候也在黑漆漆的云层里躲着,时刻注意下面的动静了。云盏体内的神力浓郁又纯净,与这魔界的各种力量天生相斥,他在体内作斗争、想要神力越来越强大的同时,魔主主控的魔界魔力也在与它拉扯,不让他成功。
只有一番天地,只容一股力量,最强的那一股。
你说是老辣的魔主会赢,还是年轻、潜力无穷的云盏会赢?结果就是···魔主赢了,云盏“扑哧”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白桥动作快,但不是细心体贴的人,“成了吗?”
云盏眼神向上一瞟,白眼一记,“也不知道帮帮忙。”
“帮什么忙?你自己的事儿。”
这时还是逸城给他敬爱的盏哥递上了擦拭血迹的帕子,连身为女孩子的月一都没注意到这一点。云盏擦干净后,对门外说:“魔主既然到了,为何不现身?咱们不是都是熟人了吗?”
“哈哈哈哈,出来也不是不可。”魔主不需要推门,而是凭空出现,像是从云层里下了一个台阶而已,就站到了众人面前。他和云盏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这一场拉锯战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可结果却是明眼可瞧的,云盏不服气。
我可是天帝!
“嗯!”云盏像是挣脱了什么,一声闷哼将胸口内存的淤血全部喷了出来,场面看起来很吓人,但云盏爽了,心里舒畅了不少。这只是小小的一下,但却是突破性的一下,历史性的时刻。
但魔主摇摇头,像是看着小孩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似的,“还不够。”
还不够吗?云盏皱眉,不甘心的情绪窜出来,“哈呀!”一记神力就向魔主甩去,根本不在意他说的什么魔界禁止神力的规则。
“啧啧啧,我不是说了不行吗?怎么这么不听话。”魔主信手一接,就挡下了云盏的奋力一击。
白桥才不让自己人吃亏,“他不够,若是加上我呢?”他也是向着魔主使出绝杀。
“唉,你又对自己有什么错误的认知,你很厉害吗?也就是一只可怜的小狗的实力。”魔主动动左眼,愣是没动一下,白桥的神力就由有到无、自动没了,真惨,实力悬殊大直接碾压。
“我还就不信了!”
白桥干脆想卷起袖子来大干一场了,正在这时,他灵囊里的两枚碎片却有了响动,它们本是同根生,便直接化为一体,合成一朵残莲形状的琉璃灯,它兀自飞出,于众人头顶上旋转,在房间内洒满了霓虹余晖。
“这是怎么了?”白桥很懵。
魔主更是直接一个“呵”,冷笑一声,“你要插一脚?”这是对琉璃灯说的话,但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情,所以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琉璃灯飘到云盏身旁,好似用行动回答了魔主的问题,这是站在云盏一队,和魔主作对了。
呃···云盏也很懵,“你,怎么了?”温柔的语气对着残莲琉璃灯,不知怎么了,他好像通过这个东西看到了傅佳的身影,一如她总是支持他、维护他那样,总是百分之百对自己纵容、宠溺和给予帮助,一想到这,云盏还有些难过和后悔。
琉璃灯凑近云盏的脸庞,宛如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对云盏进行了脸部三百六十度无遗漏的“非礼”,也就是亲亲。它还疑似嘬出了“波”的一声,然后被这声音震惊,但随后又开心得不得了,继续为非作歹。
云盏由最初的意外、尴尬,到脸黑成碳,说:“好,够了,不然我要生气了。”但跟一个连身体和意识都没有的东西生气,显得自己很没有风度,所以琉璃灯还是快点恢复正常,不然自己真拿它没办法。
好吧···琉璃灯停下了,像是依恋、像是不舍、像是期待,等等许多的情绪都装在它简单构造的花蕊里,还真是不能小瞧。接着它做出了更惊人的举动,花瓣落下,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冲云盏手腕,在脉搏跳动出轻轻割出一道口子,然后翻开皮肤直接钻了进去。
“什么情况!”月一下巴要掉到地上了,云盏看着手腕上的伤痕瞬间愈合,只好将手提到耳朵边,说:“你去哪儿了?”
魔主说话,“云盏,算你运气好,还是让你做到了。即使我在魔界如此压制神力的出现,你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增长实力,或许我就不该许你进入魔界,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实力。”
“恢复实力?”云盏两手腾空,翻来覆去看,都没瞧出个不对。他心想,怎么可能,我就这么简单就恢复了全部实力,魔主一定是在逗他玩儿呢。
但白桥颤颤巍巍地拖住云盏,说:“那老魔头说的好像是真的,你你你,真的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云盏信手一指,此时神力丝毫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它发出来的力量,在魔界也像是在天帝山一般,轻松和源源不断,好似再没有任何东西隔着黑纱对他进行攻击了。眼下他的眼睛更清明,手段也更厉害了,那···这就是恢复天帝的全部实力了?
天帝的实力就这?也没多厉害的样子。
“要是真的就好了。”魔主说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白桥白高兴一场,云盏更是无语,表示不想说话。
“那我怎么觉得云盏有点不一样了呢,难道我看错了?”
“也就是经络里的神力更多了,撑得血管更粗,以后能瞬间爆发出的神力力量更强大,伤害性更大而已,离真正的天帝还差得远,远得多。”
云盏真想问他,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恢复天帝的全部实力,才能在天门面前被感应到,神界的守门人才能知道,天帝回来了呢?
魔主突然做了一回云盏肚子里的蛔虫,像是知道他的疑问然后给出了解答,“如何成为天帝?这事儿还得看你自己,想当年,天帝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今日你便要比当时做得更好。我看呐,世界需要一场大战,战时出英雄和领袖,若这大陆一直这样波澜不惊,你成为了天帝又有什么用呢?空有其位而已,产生不了价值。”
月一反驳,“怎么没有价值?现在魔鬼当行,人类生活在被异种族侵略的危险,神界怎么能不管?他们是整治天下大恶的裁判好不好!”
“呵呵,天真。你怎么知道人类被侵略不是他们自己无能的原因?这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为大的时代,人类不进步便只有被淘汰的份儿!我,我管理魔界好好的,可没把人间直接侵占了,那个别一些好战、有想法的魔鬼,我也不能一个个都管的了啊。”而且就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又奈我何?
“不是这样的,虽然适者生存,可异种族在武力值上就是天生强于人类的,人类拿自己的短处和我们的长处相比,那肯定是比不过的。神界不是在扶持羸弱的人类,而是在保证世界物种多样性的前提下,对魔鬼稍稍进行打压,而对人间进行鞭策和鼓励进步。”云盏说起话来,隐约带了一点天帝的“官腔”,也不知从哪学来的。
“放屁,说得好听!”魔主一个讥讽,“当日呢!当年的神魔大战呢,真是你说的这样有道义吗?你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