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神隐宗(1 / 1)

事在人为!

云盏问老夫子,“若是把我那朋友带去地下城,毒会有所缓解吗?万一还是没效果该如何?”

“那就••••”老夫子深深看了云盏一眼,说:“那就要看你了,看你的实力。在那之前我可以尝试减缓你朋友体内毒素的生长速度,暂时把他运至极寒之地好生调养着,直到你找到更好的办法。”

云盏点点头,目前来说这算是个不错的办法了,毕竟要在如此艰难的困境内。话毕,云盏本想结束饭桌站起来离开,但又一秒倒回坐下,对夫子说:“先生在北晏时间比我久,关于民公主可有什么想法?”

“漂亮好看,可娶。”老夫子根本没思考,直接顺口而出。

云盏差点咬到舌头,无奈道:“先生勿开玩笑,我在查二皇子继位和民公主的事情。”

老夫子这才哈哈大笑,“知道了,怎么这么不经逗。嗯•••••民公主我倒觉得是个可怜的好孩子。北晏皇帝继位以来也让百姓们过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算是个贤明之君,而关于他如何继位的我倒不怎么关心,怎么了?你这么问。”

云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在我怀疑北晏皇子也参与了当年虚物阁中毒的事,而且傅佳还告诉我,民公主的传闻也是他一手制造的,真正的狸猫换太子,宫里藏着一个真正的“民公主”——地下城少女。”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真的?”

“什么真的?”云盏不解老夫子的关注点。

老夫子说:“那个女子真的可以通两界,冥界和人界?”

云盏打起主意,“要是见到了一问便知?没见之前猜测也无法印证。”

“那我看你就要死于宫里的暗卫手上,身体被射成筛子了。”老夫子不知道云盏的本事,也没想过坐在他面前的是未来的天帝。

云盏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竖着进去竖着回来,只转移话题说:“不说不说了,老年人要早睡早起,这都什么时辰,你早就该就寝了。”云盏从最初的陌生尊敬到现在满脸嫌弃只花了一席时间,二人的关系也在酒席间彼此拉近了不少。

一个冷面孙,一个顽童爷,都挺有趣。

次日一早,云盏告辞市镇,回晏城解决自己的事情。他安排了手下来接老夫子去跟郭老那汇合,暗中计划是否要带郭老再探地下城一趟。

所以这些日子里没有人闲着,不止傅佳,还有云盏,以及回到神隐宗的大师兄。

当日大师兄为了月一故意放掉了郭老,即使没完成宗门派发的任务,领罚也要回去复命。

大师兄当年下山后,阴差阳错又入了一个神隐宗。这是一个隐藏在迷雾后面,黑暗后面,所有的明了后面的宗派。所以这里的事全都秘不可宣,不能跟月一闲聊,即使他愿意对月一倾尽所有、无一隐瞒。但是当初发下血誓,违背者死,他不得不•••••

此时大师兄轻车熟路经由封闭五感的隧道,走了一刻钟到达了宗门口。初次来的时候他还不熟练,如今却只需花费五分之一的时间便到了目的地——神隐宗。

宗派门口是气派的白色大理石,抬头的门栏上没有一个字,长老们解释说:“没有字?那是因为你们还没到能看到字的道行。”

一踏进宗门后,无暇去关注周围的美景,大师兄直接去到师傅寝殿等候呼叫。直到通报的人去了又回来,中间过了一个时辰,回话的人耀武扬威地说:“大长老不见,让你去五长老那里。”

“五行老?”

那可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啊,看来师傅生气了,下了狠手。

对大师兄来说,师傅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特别想要得到师傅的赞许,想要跟他亲近,想要在大殿上离他近一点,想要师傅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多一点。其中的缘由是,他不仅是这个神隐宗的大长老,更还是自己当初在玄念山上受教十几年的师傅——范师。

来这儿后大师兄一直改不了口,心底里总是默默记挂着师傅对他的栽培和慈爱,所以在外人眼里常常没有规矩。

被师傅支配到五长老那,大师兄一路走着,一边脑袋里交织着悬念山和神隐宗的经历,他回忆起在神隐宗与大长老,也就是玄念山范师的初见。当时他只是神隐宗一名不受宠的内门边缘弟子,于礼拜的时候见到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长老,一不小心呼出了声,顿时引起了周围全部人的注意。

台上的大长老跟记忆中的师傅模样重叠了,连嘴角的黑痣,两眉之间的弧形皱纹,一把长到胸口的白胡子都一模一样,大长老就是师傅!大师兄惊讶不已。

他在下面认出了师傅,师傅也在几百人中看到了他,可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说了句“继续”,便再不吝啬眸光。

师傅变了,变凶变冷了。

因礼拜时大师兄这么一闹,负责带他的副教便恨不得罚死他,把他遣去了无望崖闭门思过,大师兄一脸逆来顺受、宛如待宰的羔羊模样忍受,而副教的鞭子更是直接一鞭抽打在他的后背上。

这时迟那时快,接受了自己命运的大师兄临时又被传话的弟子中途解救,那人对副教说:“传大长老话,此人去元殿候命,长老亲自惩罚。”元殿便是大长老的寝殿,也是长老们、弟子们绝不能私自靠近的地方。

所以这名义上的“惩罚”,其实有嘉奖的意味。

大师兄颤颤巍巍、又激动不已地跟着带路童子行走,一路上天人交战的内心狂舞不停。直到后来他来元殿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麻木了这种激动感,仔细想来,因为第一次还有期待。

期待大长老还是慈眉善目的范师。

可是事实便是,他不是了。当时的场面如今还历历在目,大长老坐在高高的金色座椅上,和大师兄中间隔了几丈远的距离,说话的声音得加上内力才能运送过来,这边的大师兄被每个字的力量震得心都要碎了。

看着他神色凝重,范师问:“怎么?见到为师不高兴?”他话语完全没有情感,每句都像是任务,也像是在酝酿一个语言陷阱。

大师兄不敢乱说话,他恭敬地低着头,以摇头回应。

范师命令,“抬头。”

还不等大师兄自己抬,头便被内力托了起来,这个力量使得极大,撑得他脖颈酸痛。

范师可惜地说:“你以前可不是这般怕我,怎么胆量小了一半?”

大师兄小媳妇式地偷瞄几眼,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的疑惑,“师傅怎么在这里?”

“哈哈哈哈,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本就是我的地盘,我当然应该在这里。”

“那玄念山呢?”

“玄念山?”范师扬起一只嘴角,“那里啊,你记不记得,我对每一个下山的人都说,要忘记在玄念山的一切,因为那里只是一场梦,所有的梦都是会醒的,这中间只是时间问题。”

大师兄埋着头,快把嘴巴都咬出了血,看着范师的眼睛更是渗出了泪珠。范师终于不忍心说到:“好了,我准许你继续称呼我师傅,不随别人叫大长老,以后跟着我,听我的吩咐。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男儿有泪不轻弹!”

大师兄吸回眼泪,不等跪谢,便直接被一股气呼出了门外。

在外等候的内门核心弟子早已得到指示,立马把傻眼站着的大师兄接至了宝殿,把最佳的房间让给了他,说:“已为这位兄台安排了寝室,你可以使唤仆人将它装饰成任意模样,以及宝殿内的器材和天灵地宝都可以随意取之使用,无需过问他人。”

大师兄傻眼更加,对着面前一面面装满天灵地宝的墙体愣神,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消息灵通的外门弟子们也疯狂了,叽叽喳喳传着谣言,一时间大师兄平步青云的消息便在神隐宗传开,甚至长老们也在八卦。但他们爱护脸面,不会直接询问,只默默旁观着,不像一些平时一起训练的弟子背后传瞎话,他们有自己作为长老的身份。那些昔日同窗,除了诋毁外,有的也开始巴结他,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乌漆麻黑。

“真烦!”

对此变化,大师兄一点也不高兴,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朋友,和平静的生活。

从那短时间开始,大师兄便一直为范师效力着,只听命于他一人。

像今日这般任务失败,理应他在范师面前认错的时候,范师怎么让他去五长老那里领罚?大师兄万万想不通,最后只好认命,好吧,这次确实是辜负了师傅的吩咐,他老人家不愿意自己在眼前碍眼也是情有可原。于是他垂头丧气地来到五长老那里。

五长老是十个长老中最赏罚分明、脾气又怪的人,他一向心狠话少,早就该来的无望崖思过终究是躲不过。谁知,五长老根本没提掠人之事,只让大师兄陪他下了一下午的棋。

棋局内大师兄屁股瘙痒,总是无法坐定。五长老说:“静心,下棋又不是打仗。”

一直在输、根本没心思下棋的大师兄扔掉手中马上要落下的黑棋,站起来、立身、屈膝、下跪,一连串流畅的动作发出“咚咚”的碰撞声。

五长老不关心没抬头,只盯着棋盘看,说了句“这是怎么?”

“请五长老责罚,我没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务,不可原谅。”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我自会去无望崖思过,三个月再出来。”不等招呼,说着就往外走。

五长老呵斥,“站住。”

这才与大师兄对视,两眼看着大师兄,说:“到我这儿来就是我说了算,我不罚,你也别想被罚!”

“不行!”大师兄急了,“五长老如此袒护我,师傅那边交代不了的。”而且他也不想被弟子们知道了又说闲话。

“大哥说由我做决定,我就可以做决定。”五长老稍微减弱了气势,说:“失败了我们也自有解决办法,后续之事你不用管。反正前段时间到处跑累坏了,如今正好好好歇息几个月,静下心来,钻研武艺。”

大师兄眼眶里热泪打转,感受到了师傅和五长老的呵护、善意。但是他们自有解决办法?那是不是带走误的月一有危险呀?何况,师傅也是知道月一身份和本事的,会不会放她一马?

当范师不再是玄念山的范师,而是神隐宗的大长老时,一切便都是未知数,谁也不知。

可事情关乎了月一的安危,大师兄不敢忽略,不愿当做不知情,毕竟他跟月一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拿她当亲妹子的人,所以这事儿他还要掺和。

说是静心休养,范师和五长老表面没有明说,但算是把大师兄软禁在了神隐宗,只允许在宗内活动。大师兄在宗内突然游手好闲起来,整天乱晃。他想找些乐子,故地重游去看自己曾经的好友们,却仍旧无法很好地适应那种尴尬的场合。

好好训练的群武,场地一片红火,他一来就瞬间安静了,一个个不展剑开拳,用警惕地眼神瞪着他,好似他会把他们的功法偷走一般。连最初不放弃他的三俩好友也劝他,“你还是以后别来外院了,弟子们见到你很”紧张“,我们几个也不好做,如今宗内资源下放越来越少,好多都要靠裙带关系争取,我们也是无背景无人脉的可怜人••••••对不起。”

最新小说: 魔王的蔷薇香气 鱼香满唐 重生之坂道之诗 邪王宠妃:天才调香师 味香农家 冷公主的霸道帅恶少 花田喜嫁 这不是印象中的女魔头 肥田仁医傻包子 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