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的样子让纳兰花几近崩溃。她想不通这个女人是着了什么失心疯,大清早的把她吓个半死,还死盯着自己穿衣服...又在办公室跟自己斗嘴,从头到尾说话一直慢腾腾,阴森森。
现在该纳兰花着魔了,跟陆东枝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样,呆呆站在办公桌前,盯着信笺和笔记。不同的是,纳兰花脸上的泪水没干过,她脑袋里一直在萦绕着曾和书凉在一起时的时光,从第一次惊吓开始,到最后的关心和叮嘱,直到他身影的离去。她感到非常的心痛,心里像是被陆东枝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那把该死的刀子,犁过一遍又一遍,疼到让她窒息,直至晕倒...
阳光刺眼,透过窗户笼罩住洁白的床单,晒醒了沉睡的美人。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又快速闭上,闻着周身的消毒药水气味,眼睑颤抖。
“这是...医院吧,我怎么到这里了...”她小声嘀咕,努力地回想之前发生过什么,意识里突然蹦出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个让她自惭形秽到自卑,又心甘情愿跟随着的脸旁,那人微笑转身,逐渐远去,直到身影模糊...
“书凉!”她惊呼出声,吓到了前来查房的护士。后者愣在当场,捧着的病患记录夹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美人梦...
“你...醒了?”护士颤声询问,她其实知道,这就是一句废话。
为了掩饰失态,她慌乱蹲下,想捡起摔落的夹子,泪珠滚落在病患记录上,模糊了字迹:“对不起,对不起...”她快速起身,抱着夹子对着纳兰花道歉,转身跑出门,躲在廊柱下耸动着肩膀...
纳兰花愕然,她觉得越发的迷糊,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又睡了过去。
夜晚,先前查房到哭泣的护士又来了,她盯着空荡的病床失神,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萦绕心头,舍不得,也不忍剥离。
人生有太多美好,也有太多伤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是时间浮过的证明。有时,很久没看到伤痕,都会以为自己不曾有过拗痛,可终究是骗不过它的。我们无法改变时间行进的路线,以及途中将会发生的未知。唯一明确的是,它带来的会让人“期待”。
“往昔似梦,浮华如烟,过眼无痕,镌刻吾身...”
此刻,说出这话的人还有纳兰花,她倚坐在办公桌脚,读着书凉整理的记录,出声。从医院回来后,她像突然找到了丢失的东西,抱着笔记和信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笑一会哭。连高高在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心智成熟到深不可测的月公都忍不住撇嘴,它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