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竹趴在宫玄月身上抽泣,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
紧闭的殿门再一次被打开,来人唇边挂着神秘莫辩的浅淡笑意,一步一步走近,干净的青色衣摆纤尘不染,周身还笼罩着一圈隐约的光晕,如梦似幻,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的人。
看见宫千竹已经卧在宫玄月身边睡熟了,小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一看就是哭着睡过去的,他低低一笑,伸出玉润晶莹的手指抚上她的脸,细心地拭去未干的眼泪,宠溺的声音从唇边逸出来——
“这样就睡着了吗?”他喃喃自语,语气中难掩笑意,“果然还是需要别人照顾。”
这么说着,他俯下身,正欲将宫千竹抱起来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到了她身边睡得一脸安详的宫玄月,她与宫千竹虽是姐妹,但却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美人,宫千竹的美是自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一种慈悲温柔,而宫玄月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入骨,虽是闭着眼睛,但那薄薄的眼皮遮挡下的,定是一双闪着寒星的冰冷眸子。
那人愣了愣,眼底笼罩了复杂的神色,他俯下头,轻轻吻在宫玄月额头上。这个吻没有半点亵渎的意味,像是教徒对圣母那种虔诚纯净的亲吻。
好好做一场梦吧,我视若珍宝的公主们,黎明即将来到,梦醒了,一切又可以回到最初。
外面的月亮渐渐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红色,月光洒在树叶上,透着圣洁又妖艳的光芒。
司马长渊抱着宫千竹走出了七绝宫,转身的那一瞬间,殿门缓缓合上,不发一丝声响,似是怕惊动了里面沉睡着的绝世美人。
抬眼便见一身蓝袍的墨子离面色清冷地朝自己走来,右手负于身后,在月光下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走到司马长渊面前,薄唇紧抿不发一言,只是将双手伸了出去。
司马长渊淡淡一笑,将怀里抱着熟睡的宫千竹递给他,他接过抱在怀里,安静地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司马长渊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并没什么表情,只是垂眸看了看自己变得空落落的双臂,方才在他怀里安详入睡的人,已经被别人顺理成章地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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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竹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完全陌生的轩室里,这屋子布置得颇为雅致,淡绿色的窗帷高高卷起,一节一节连起来的青翠欲滴的青竹帘直垂下地,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却没有门窗,仿佛这窗帷和竹帘便是遮蔽物。室内几案上放着一架瑶琴,旁边摆着一个插着琼花的白玉花瓶,极为雅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