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降临,空气变得灼热,血脉在沸腾,双手颤抖握不成拳,内心的恐惧化作现实,阮静再也忍不住,失态尖叫道:“是谁!是谁……”
她声音陌生而异样,迅速低沉下来,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
妖气扑入小阁,如洪水猛兽,纵横决荡,势吞山岳。魏十七食指敲击着桌面,眼神凌厉如刀,蛰伏多年的妖丹骤然苏醒,妖气失控,从周身毛孔逸出,背后巴蛇的虚影腾起又扑下,三起三落,脊柱“嘎嘎”作响,若不堪重负,忽然“铮”的一声,从后颈弹出一节剑柄。
阮静大吃一惊,他竟然将炼妖剑藏在了脊柱之中!
飞剑嗡鸣,又弹出数寸,两股截然不同气势彼此交锋,阮静双膝一软,强撑着不肯跪倒,熬了数息,只听得脚步声响起,嗒嗒嗒嗒,是催命的鼓点。
星月无踪,天地一片漆黑,魏十七起身拍拍阮静的肩,逼人的威压渐渐退去,她松了口气,这才安定下来,心中羞恼万分。天狐之女,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该死!
魏十七倒了一杯茶,道:“寒夜客来茶当酒,请进,喝杯热茶。”
素手轻轻推开门户,司徒凰走了进来,丹凤眼,柳叶眉,似青涩少女,又似丰韵少妇,她扫了魏、阮一眼,端端正正坐下,喝一口茶汤,优雅而矜持。
试探已毕,对方似无恶意,魏十七伸手将炼妖剑按入脊柱中,道:“东海一别,忽忽数载,前辈远道而来,何以教我?”
司徒凰看了看他的脸,叹息道:“多年故交,情分犹在,平辈相称即可。”
一语惊醒,魏十七若有所悟,两度交锋,司徒凰都没有对他痛下杀手,“情分犹在”这四个字,当非虚言。
记忆的碎片从心底泛起,魏十七鬼使神差叫了声:“凤凰儿……”
阮静打了个寒颤,手臂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凤凰儿,魏十七叫她凤凰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声凤凰儿,双泪落君前。往事已矣,多言无异,何况他并不知情。司徒凰微微摇头,道:“隔了这许多年,倒还记得,难为你了……”
魏十七摊开手,“不是我记得,是这具身体继承的血脉记得。”
“是啊,可惜,你终究不是龙泽巴蛇!继承了些许血脉,却不得觉醒,凝结妖丹,成就本命神通,也就到此为止了。”
魏十七心知肚明,人妖混血是机遇,也是桎梏,正因为不纯粹,所以强大,但这种强大缺乏根基,后继乏力,他自忖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