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六岁能搬动塑化零件起,她就被姨妈明怡赶去垃圾点拾荒。
半封闭黑地星是邻近几大中等星的金属垃圾主要倾倒地,飞船悬在上空,哗啦啦将能铺开数公里范围的恶臭件抛下。
半机械人身上取下的废弃件不少都裹着血肉,鬣狗如蚊蝇散落,先吃头道餐,接下来才是抬荒者。
在这种环境一呆十几个小时,不仅要忍受毒害气味,还得拼命翻找争抢,谁顾得头顶嗡嗡乱飞的那些小东西。
齐以薇不知被蝗蝇叮咬过多少次,到十岁靠偷学的换件手艺挣到了钱,才能买驱逐药膏免去一身红肿。
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撩水搓洗,身上多年积攒的污垢纷纷翻卷落下,再仔细蹭蹭,手腕上黑肤竟嫩白了一小片。
这么有效的吗?
“得换水了。”有人敲门。
调药婶子进来操作,女孩们起来坐在一边喝水吃茶点中场休息。
齐以薇吃了几块喝完水,蹲到往水里配药粉的婶子旁搭话,“我看有男宾去楼上,也是清皮肉?”
婶子噗嗤笑出声,“哪能呢,那么壮的汉子,清白嫩了不怪吗?”
“那楼上是干嘛的?”说着话,齐以薇把从盘里顺出来的糕点塞到婶子手里。
婶子本就觉得这姑娘有趣,得了东西,一讲就停不下来。
两个女孩吃完糕点,见齐以薇跟个放药的婶子嘀嘀咕咕,都一脸瞧不上。
闲谈完得婶子提点,知道要利用药效重点擦洗哪几处的齐以薇重回药池,一通洗搓干到了时间结束。
回到王家,嬷嬷带女孩各自检验成果,回禀时特意提了齐以薇。
柳林讶异,“这才一天。”
“她不是天生长这么黑,是小时风沙里劳作多了晒的。穷人家哪来洗浴的水,爱干净的也是拣剩水擦擦,根本露不出肤色。脏垢洗了,又有药的作用,可不白净了吗。”
“她还说要见我?”
“是。”
柳林点头,“那带来吧,正好我也看看。”
等齐以薇到了,柳林拉着她手臂细瞧,也啧啧称奇。
“确实也有人一天起效,跟你一样先白双腕,再是一对脚踝,说是这两处吸收药效最明显。”柳林想想,“听说是胡家送的一个女孩,人很聪明,进过前八。”
见齐以薇没答话,柳林一笑,“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