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闻声看到她的走神,他总觉得小姑娘对学堂里的世家子弟们都带着虚情假意的言笑而保有着防备和敌意。
令人古怪生疑。
裴兮宝抄了半宿《国论》手酸的直发抖,数一数还未过半,她偷偷瞧了眼燕岐。
眼珠子转转,笑吟吟将案上裴云锦委小奴带来的千层糯米糍抱在怀中溜到了少年身边,双手托腮往案角上一靠。
“燕岐,你渴吗?”
“燕岐,你饿吗?”
宝小姐现在狗腿起来叫人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燕岐挪开书,就看见她满脸讨好的表情,绝没有好事。
裴兮宝嘿嘿笑,将怀里的千层糯米糍递到他跟前:“不如你……”帮我抄上几份。
“自己的事,自己做。”燕岐拂开她的手。
裴兮宝眉一蹙鼓起脸:“哼,要是常如哥哥在,肯定——”肯定舍不得她抄的手指发酸,就像今日在学堂,所有人都在笑她,连燕岐也没有开口解围,只有温常如站了出来。
燕岐有些不耐烦:“温常如讨你欢心,免你受苦,千方百计护着你宠着你,他这般好,你怎不随他去?”少年脱口的话意味不明。
裴兮宝顿被噎住了口,气到了,她咬咬牙抱着酥糍盒扭头就朝书房门去。
“站住。”
燕岐喝道。
“裴兮宝,你现在走出这扇门,明日就不用去闻言堂了,早些回裴家告诉他们你受了委屈受了罚,装什么文才作什么学问,不如老老实实躲在裴老太太身后当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裴兮宝的脚步顿住。
“在学堂里丢了人觉得无地自容,罚了课又觉徒劳无功,不过是秉性懒散、投机取巧,将来是打算在南郡、在天底下,丢裴家的脸面吗。”
少年冷声,态度不端还心比天高豪言壮志,可笑的很。
他听到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细碎的脚步慢慢挪回书桌,裴兮宝重新爬上椅子趴在案上一笔一划的抄着《国论》。
这头宝小姐闷不吭声,外头候着偷听的月婵急的直跺脚。
她不敢推门进去打扰,咬着帕子:“燕岐这个混账东西,三老爷认他作个义子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竟、竟敢吼小姐!”
裴兮宝纡尊降贵对牛弹琴,月婵觉得,燕岐这石头将来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料。
“让他来作伴读,可没让他当监学!”一举一动还都得和衬了他的意?
等回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