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是一个很会应付的人。
她妈妈因为职业的缘故,喜欢说教,对自己的女儿难免又带点唠叨。
南依算是耐性很好的了,可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套说辞,听多了难免会腻、会烦。为了不让林尔雅操心,这时候就需要演戏,哪怕不喜欢听,也要装作很喜欢听。
长此以往,她收获了一项技能,那就是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能目不转睛地听话,一本正经地回应。
简称,应付。
她知道郭润雨的话不能全信,只不过他喜欢讲,她也就跟着听,能够让人高兴地倾诉,总不是件坏事。
哪怕今天他的话实在离谱了些,她也没有让自己露出破绽。
但就在她认真努力应付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像从鼻子里发出,很轻很低,轻描淡写地飘过来,将正在云端里编故事的郭润雨,瞬间拉回了现实。
两个人同时一顿。
徐曜意识到他把人家打断了,抬了下手,忍笑,“抱歉,你们继续。”
南依侧着耳朵,暗自腹诽。
他平时不是很高冷吗,怎么又偷听人家讲话呢。
……
陈智杰也发现了这点反常。
徐曜平时上课一般只做两件事,睡觉或看手机,从不影响任何人,任何人也别影响他。
但接下来的几节课,这位爷一直保持清醒,手机也没看一眼。
偶尔撑着下巴,垂着眼,像在沉思。偶尔在纸上涂涂画画,嘴角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鬼了,总不见得是在听课吧?
陈智杰偏头看他,发现徐曜双眼正盯着黑板看,又似乎没聚焦,他问,“曜哥,嘛呢?”
徐曜没应。
他有些怀疑人生,伸手到他眼前晃,“卧槽,你他妈真的在听课啊?”
“闭嘴。”徐曜拂掉他的手,冷冷瞥他一眼,“别吵。”
徐曜是在听。
只不过不是听课,而是听前面的人讲话。
郭润雨胡诌本没什么好听的,但如果旁边的人会信,那这对话就变得有意思了。
徐曜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一听就是几节课。
两人聊天时,大多都是郭润雨讲,南依听。
郭润雨说自己曾经一人划船游遍中国,她说真羡慕。
郭润雨说自己小学六年级就拿到了跆拳道黑带六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