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爱卿,今日可有何事要奏啊?”
七十九岁的秘书监虞世南第一个站了出来,
“臣闻秋狝冬狩①,是历来之恒典;射隼②从禽,前人已有训诫。陛下在批阅奏章,临朝听政之余,亲御皮轩,顺天道以杀伐,穷猛兽之窟穴,尽逸材于林薮。夷凶剪暴,以卫黎元,收革擢羽,用充军器,举旗效获,式遵前古。”
“然,黄屋之尊,金舆之贵,八方之所仰德,万国之所系心,清道而行,犹戒衔橛。斯盖重慎防微,为社稷也。是以马卿直谏于前③,张昭变色于后④,臣诚细微,敢忘斯义?”
“且天弧星,所殪⑤已多,颁禽赐获,皇恩亦溥。臣愿陛下,停息猎车,且韬长戟。不拒刍荛之请⑥,降纳涓浍之流⑦,袒裼徒搏,任之群下。则贻范百王,永载史册。”
李二陛下听的有些头疼。
特别是这些年纪比较大的臣子,最喜欢引经据典,一说一大推。一大早就惹人不痛快。说什么不好,不就是打个猎嘛,又是司马相如汉武帝的。又是孙权,张昭的。皇帝就不需要放松放松的了。
但话虽然如此,李二陛下还是装作一脸深表赞许的神色,
“虞卿言之有理,此乃朕之过也。”
虞世南点了点头,行礼回到了位置。
这时又一人站了出来,
“臣有本要奏。”
李二陛下一看是魏征,
“卿所奏何事?”
“臣闻《书》曰:明德慎罚,惟刑恤哉!《礼》云:为上易事,为下易知,则刑不烦矣。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矣。夫上易事,则下易知,君长不劳,百姓不惑。所以君有一德,臣无二心,君播种忠厚之诚,臣竭尽辅佐之力。
“然,言尚于简文,志在于明察,刑赏之用,有所未尽。夫刑赏之本,在乎劝善而惩恶,帝王之所以与天下为画一,不以贵贱亲疏而轻重者也。今之刑赏,未必尽然。或屈伸在乎好恶,或轻重由乎喜怒;遇喜则矜其情于法中,逢怒则求其罪于事外;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
“谈论刑罚赏赐,就取法于申不害、韩非子之言。直道而行之人有屡遭贬黜,人人自危之事亦不少见,故道德之旨未弘,刻薄之风已扇。如此一来,百姓中会滋生出许多事端,如若人人趋炎附势,就难免使法律不统一。稽之王度,实亏君道。”
“昔伯州犁上下其手,楚国的法律因此而偏差,张汤轻重其心,汉朝之刑以弊。以人臣之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