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和铜锣,如果有不对劲他们也能迅速通知其他人。
没发现什么其他情况,我又溜着去了医务室。
倪叔刚醒正在洗漱,看到我他赶紧招手。
“吃了吗?没吃一起来点儿?”
我点点头,又问他。
“叔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熬了整个后半夜你不累吗?”
“累是累,但不起来一会儿村民来了没人开药看病。”
“为了这些村民,你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知道知道。”
我跟着他进了最里间的屋子,早上送他来时没仔细看,现在一看,发现这墙上贴了好多照片,有些还是泛黄的黑白照。
“叔,这些都是你们之前的同事吗?”
“对啊。”
倪叔叔给我倒了杯热茶。
“这是他们这儿的酥油茶,我刚来还喝不惯,现在能喝惯了,你尝尝,我改良了一下口感的,对于第一次喝的人更容易接受。”
我喝了一口,确实比叔叔婶婶家的更好喝,也更符合我们内地人的口味。
“不错,你这改良得还挺成功。”
“你喜欢就好。”
我一边看照片墙,一边喝茶。
最老的一张照片里,倪叔看起来都还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这英俊潇洒的模样,和周围人都不在一个图层。
我指着照片中间那个和蔼的中年人问倪叔。
“叔,这就是小学的初代校长吗?”
倪叔走过来看了下,这才回答我。
“对啊,老校长人可好了,对我们也不错,他是当时正一教的戒律堂堂主,跟我们这些第一批人一起来援藏的,罗校长就是他弟弟的儿子。”
“我看这照片上他精神蛮好的,怎么突然找接班人了呢?”
倪叔像是回忆起什么,遗憾地说
“他在这儿待了挺久了,十来年的样子,那次他去劝别的村庄弃学的孩子回学校继续读书,回来的路上遇到泥石流,就,就……”
说着,倪叔哽咽了一下。
“当时旁边有人把他救了回来,但是他被泥石砸到了头,就算国家调动直升机把他紧急送到省城就医,也没能救回来。”
“临终前,他都还惦记着小学校的孩子,怕来接班的人吃不了苦不尽心,所以他才写了推荐信,推荐自己觉得最可靠的亲人过来。”
这样的事迹,让我不由得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