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快点做完这件事,病治不治也就无所谓了。”晃着酒杯啜饮了一小口,年鹤霄说这话时面色寻常,完全看不出一点难过。
对他来说,报仇是最主要的,治病的目的只是怕壮志未酬身先死,并不是为了苟活人世。
两个人回到衡山路,是夜,年鹤霄第一次住在了二哥从前的那间卧室。
并非是因为寄人事无望,所以求神佛保佑,故亲显灵。
他只是觉得要去看看能触动自己的东西,提醒自己时日无多,应当斗志更胜,切不可消沉。
像是把疤揭开了细细撒上一层盐,心口堵得难受。他没有打针,只喝了一瓶威士忌就昏昏入睡。
梦里梦外连成一片,也分不清真真假假,头疼欲裂,好像那块碎片又往深处扎了一下,搅动着,血肉模糊。
“年鹤霄。”
“年鹤霄。”
有人在喊他。
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等到终于聚焦,这才看清。
是傅娇娇。
她笑得很开心,不像昨天似的,手里拿了一厚打资料坐在他床上。年鹤霄做起来往旁边挪了挪,想给她留点地方,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金丝边眼镜,戴起来。
那些纸上有英文德文,也有中文和日文,上面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勾画出重点,她一一指着讲给他看。
全都是关于他病情的。
Michael虽然没研究出什么修复受损神经之类的技术,但很多科学家都在往这方面研究,自然也就有涉及脑部手术的。
“有人已经研制出了更新型的仪器,比以前的精密很多,只不过还在处于试验阶段,但我可以让Michael去帮忙,我们投钱,投人,让他们快一点。”
“我这边也帮你,咱们两手准备,逆天改命,谋权篡位,都不耽误。”
她说得眉飞色舞,眼睛熠熠发光,像黑曜石。
年鹤霄细细端详那张脸,当真无可挑剔,就是脸色不太好,有点憔悴,眼下一片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这都是你查的?”翻动着那些资料,有很多。
“我让Michael帮我一起的。”穆严被派去盯着歪果仁,干不完活儿不许睡觉。
年鹤霄皱了皱眉,这些东西每个大半宿功夫整理不完,她又画了重点出来方便他看。
“你几点睡的?”
“我没睡啊,东西打印完已经快五点了,我还要看一遍。”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