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
郭谦正拿巾子擦铜香炉,听了也不回头道,“主子您什么心性,哪里会为难皇后主子跟宁小主,奴才倒是替您这份心委屈。”
皇帝轻笑,宠溺道,“你倒是很懂朕一样。那你说说,怎么个委屈?”
郭谦噘嘴,“主子这是考奴才呢,要不是见天儿跟着主子的,谁能理会里面这份心思?奴才猜主子用心良苦,不让她们出来,就是为了她们好,这是主子护犊子的一片心。”
皇帝笑起来,气短咳嗽几声,郭谦忙过去替他抚背,将皇帝送到一旁铺着的黄龙绣垫的明黄软靠上坐下。“天下只怕只有你一个能懂朕的心思。皇后跟宁嫔这会子不知道暗里怎么怨朕呢。”
郭谦去捧茶来,“主子多虑了。您想想,连奴才都瞧的出来,皇后主子是天下的主母,什么事能瞧不明白的。倒是宁小主,年轻又没经历过,怕是要想多。”
皇帝心里其实只担心宁嫔。现在贵妃的肚子没了,他全部的指望都在宁嫔这里。皇后什么性子他自然知道,肯定会为了这一胎拼尽全力,禁足什么的,根本伤不了她的心性。
“是这个道理。宁嫔爱使小性子,朕这么罚她,宫里都是见风使舵的,怕她要受委屈。她要是胡思乱想,会伤了朕的皇子。。。”
郭谦拧了眉头,恭敬道,“主子要是放心,奴才跑一趟永和宫,给宁小主送点吃食,顺便劝慰劝慰,兴许能管用。”
皇帝想了一会儿,自己不方便去,派了郭谦也好,外面都知道郭谦在乾清宫最得脸。
永和宫除了宁嫔外,还住着贞贵人和安常在。
贞贵人跟安常在品级不高,多年也不怎么受宠,可却是潜邸跟来的老人,比宁嫔大了不少。可宁嫔占了一宫主位,又是进宫就封的嫔,尾巴翘得高,她们先还用心巴结,指点她宫里惹不得谁,后来见这位不识好歹,是个不听劝的主,便翻过来阳奉阴违,面子上哄的宁嫔高兴,怂恿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底下常挖坑使绊子,宁嫔心里知道,却苦于说不出口,谁让她先前飘的那样。
宫里的女人闲的,劲儿都使在女人身上。
宁嫔禁了足,贞贵人见天儿出门,打探到什么就往宁嫔耳边吹,慈宁宫的素格放回来了,全须全尾的,老太后拉着手怜惜,又是缎子又是一根金镶玉的簪子,直说受委屈了。
贵妃知道了原委现在愈发的不爱说话了,皇帝最近只翻她的牌子。其实通共没两回,只不过总共就两次,都点的是贵妃,贞贵人夸张点,不过是要宁嫔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