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瓜片,我给你泡了些,也不知道姑娘喜欢不喜欢。这会儿还烫,一会儿吃完饭刚好喝点。”
素格知道太后饮食全交给他打理,董贵祥在太后这里是极受宠的,现在见他这样客气,不好意思站起来,“谙达别管我,您这儿忙,我还来打搅,怪不懂事的。”
董贵祥摆摆手,“宫里当差不容易,荣儿说你没经过这些事,开口让我照顾你,都是应当的。姑娘别跟我见外,进了慈宁宫,咱们都是奴才,能关照的自然都要关照,荣儿瞧着厉害,其实心软,在这上面吃不少亏。”
素格小心的问,“谙达,荣姑姑今年多大了?”
董贵祥叹口气,“过年已经二十一了,慈宁宫的人,一般不到二十就放出宫了,可太后喜欢她,发话让她再留一年,这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留到啥时候。”
素格这才明白,怪不得玉荣私底下眉目间总有一股子怅惘。姑娘家过了二十五,要找个好婆家就不容易了。
端了茶喝,果然董贵祥的手艺好,喝起来茶香清郁,水温正好,入口热热的,喝到胃里人一下暖和起来。
正要说几句闲话,一个小宫女过来探身道,“荣姑姑请您过去,太后传姑娘呢。”
素格忙放下茶盏,匆匆行了礼就出来往暖阁去。
门上的宫女打起帘子,她轻轻跨过门槛,隐约觉得屋里还有别人,先敛衣请安,就听太后笑道,“皇帝在这里,这是我刚留下的姑娘,原是嘉勇公屋里的小姐,跟我投缘,便留了下来陪我。可宫里头有规矩,我的意思白占个名儿,放我身边几年,回头指一门好亲事,也不耽误了她。”
素格这会也不敢抬头,往炕桌另一边规规矩矩覆手,“奴才舒穆禄氏,恭请皇上圣安。”
离皇帝有两块青砖的地儿,皇帝的袍裾近在眼前,袍角上海水暗纹汹涌的卷起浪来。她等在底下,就见绣着金龙的麂皮靴头,皇帝不说话,不让她起身,她只得一直跪着。
这半晌,竟然让她出了一层薄汗。
皇帝是不待见她,还是不待见她阿玛?她阿玛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太后动怒?太后的后头,自然是皇帝。
还好皇帝一会儿让她起来,淡淡的问道,“既然太后喜欢,就留下当差吧。”
素格松了口气,爬起身,谢了恩。这时敬茶的大娟子重新奉了茶来,素格跟了上去,换下凉了的旧茶盏,稳稳的托着茶递给太后,再换了一盏,把茶盏放到紫檀木炕几上皇帝的手边。
皇帝似乎有些走神儿,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