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城的心。
侍卫们倒是懂事,早想提醒他们王爷,可奈何广禄一面走,一面怀思古之幽情,根本没功夫搭理他们。直到走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少了两个人,才回过神来询问。
广禄颇为自己的失察觉出些讪讪,可是他一个爷们,怎么想得到,这小丫头笨到如此地步,出门都没穿厚底靴子的呢?这总不能怪他吧?
素格不想走了。还好,她这位主子这会应该是忘了自己,撇下她跟依墨继续找井去了。留下来的两个侍卫满眼可怜的偷看两眼,就扭过头去装傻。她今天可是真的恨死这主子爷了。
五眼井走完,到底没发觉哪一个是困住徽钦二帝的那口。
广禄想,其实大约连那口井,也早被后人填埋了,消失不见了。毕竟,那是一段实在难以启齿的历史,身为后代的汉人都不愿记起吧。
他环视废城上面的天,当年,大宋徽钦二帝被掳北上,最后便关在这座五国城内。想必他现在看到的,也是当年二帝每日所见。
传闻,他们被困在井底,坐地观天。大宋天子的惊天才情,到此地,丝毫无用。只是狠狠被凌辱后,又被当作青蛙扔到洞里,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每日看着头顶一点点天,慢慢亮起来,慢慢变蓝,深蓝,靛蓝,最终浸没于黑暗。
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唯一的希望是宋兵北伐,打败金人,救他们出困城,迎皇帝回銮。可宋兵羸弱,不敌劲金。说到底,能雪靖康耻的,是强盛的国力,若积贫积弱,臣子恨,永不能灭。
广禄在每一口井边,都祭了三杯酒。两杯为二帝,一杯,给大宋的国运。
祭到最后一口井边,素格穿得暖暖和和的新靴子,捧着手炉来了。广禄的人很快从驿站给她们送来新的靴子和棉衣,她们躲进废屋里换好后,抱着手炉,为方才私下里对广禄的非议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说到底也不是广禄故意的。
“姑娘,看来,那位主子爷不是存心捉弄你啊,要这么着,也不算太坏。”依墨满足的扽扽新袄。
“主子,这是给谁祭酒呢?”素格连忙凑上去,好奇的讨教。
怡亲王的样子,实在是煞有介事。“不会是前朝的主子娘娘吧?”她这会太舒坦了,凑趣的话,很快就递过去了。可主子好像并不大受用。
“。。。”广禄想想,颔首,“不错,是主子,还有娘娘们。”
素格眨眼道,“合着掉井里去了啊?那这娘娘命数可不大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