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她知道,娘亲向来性子冷淡,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对于人情世故也多是不懂的,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前世的自己性情也多随了她,但是此刻她真的已经忍不住了,娘亲就是娘亲,无论她性子冷淡不冷淡,到底疼着宠着自己十几年。
感觉到胸口一阵湿热,秋恬才知道端木青竟然哭了,收起笑容,将怀里的人挖出来,微微蹙了眉,“青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额前的头发因为疾步的行走和刚刚的动作已然被汗水打湿,但是端木青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是看着自己娘亲的这张脸,就像是记忆里的一样,带着些惨白,却总是那样的宁静温和。
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昨晚做了一个噩梦,突然好想娘亲。”
面对她这样的回答,秋恬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将女儿的额发拨开,用手绢细细地帮她擦拭着汗水,“你呀,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毛毛躁躁的。”
说着话便又咳嗽了两声。
端木青记得,娘亲就是在自己十二岁那年病逝的,如今算算日子,已经没多少时日了,“娘亲你的咳疾还没有好一点儿么?我去找爹爹,让他派人去民间寻些良医来,一定能治好的,再不济去东离问问,大不了翻过山,去北燕。”
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端木青的性子她是清楚的,随了自己,什么事情都顺其自然,就算是心里关心她的病,却也不会强求,今日怎么说出这番话来?
她哪里知道经过上一世那样惨痛的记忆,如今的端木青对于家人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
“好了,没什么大碍,我瞧着你昨儿绣的那只孔雀已臻佳境了,只是眼睛的神色有些地方不够灵动,我教你怎样配出最好的颜色。”秋恬让人把绣绷搬过来,笑看着端木青绣的门帘道。
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然有些不自然了,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端木青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拈起针线,其实秋恬说的那个问题她早就已经知道怎么解决了,只是此刻还是得要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来。
“夫人,二小姐来给你请安了。”
听到门外倾荷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手上一抖,尖利的绣花针便扎进了食指,一颗殷红的血珠快速地渗了出来,滚圆的血珠停在玉白的手指上,异常的鲜明。
“快让她进来。”没有察觉到端木青的异样,秋恬淡笑着吩咐小丫头。
不着痕迹地将手帕摁在伤口上,转脸看向门边。
一袭淡紫色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