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吴伯来到慕容大宅面见徐茵。
吴伯板着身子,用没有起伏的调子,向徐茵通报了天宇和木戎股份的比例变化,而关于父子俩为期一年的约定,以及慕容栩婚姻等事,因老爷子交代,他都没说。
讲完事吴伯就离开了,徐茵破天荒没有起身送他。
她失礼了,仍然处于震惊之中,他们的儿子被抓进去了啊,怎么反而给他的股份更多呢?
一只手死死掐住沙发扶手,她想不通,气得浑身发抖,喘了很久才勉强平息下来。
慕容棠在边上哇哇叫:“爸爸太偏心了,凭什么给他那么多股份,45%啊,他什么都没做,一下子就成了木戎最大的股东了,他现在在木戎有绝对的发言权了。”
徐茵白着一张脸,一语不发,指甲几乎掐进了手心。她忽然站起来,抓起面前的骨瓷茶杯狠命往地上一摔,啪地一声,带着漂亮花纹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大大小小的细瓷碎片,晶晶点点反射着白光。
“慕容鼎个老不死的,摆我这么一道,什么意思!?不仅不顾阿栾的死活,还要捧那个死小子,”徐茵失去理智,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可怎么活啊,我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怎么贪上你们这些不争气的孩子哟……”
慕容棠被她哭得一脸尴尬,搓着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的本意是要抱怨爸爸只记得儿子,她们这些女儿像是白给的一样,从来只有点信托基金,什么股份权力一点沾不到边。
徐茵哭了一会儿,见女儿也不来劝,更伤心了,内心充满了失望。
她是个渔民的女儿,从小要强,来到大城市打拼,靠着长相当了个小模特。她处处赔小心,说好话,谨慎做人,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认识了慕容鼎,一步登了天。
可世人只见她起高楼,哪里知道她的苦,慕容鼎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要不是她乖巧听话,他也不会选她。
即便结了婚,他也把她卡得死死的,很多事都防着她,不让她知道,她的手想伸也伸不长,什么主也做不了。她甚至觉得,他就是找她来养孩子,当管家的。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交各种女朋友,她一句都不敢多说,她只是他那个名字叫做“慕容夫人”的傀儡。
他要她大度,她就得冠冕堂皇地说“夫妻一条心,永远信任自己的丈夫”这种鬼话,要她唱黑脸,她就要去手撕小三,威胁给钱什么的。
她现在后悔了,豪宅华屋不过是一场美梦,给不了你人世温暖,也撑不起一张有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