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草场越来越少,连原本稳定的土地都变得不安分起来。许多原来地图上标注的标志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整个荒漠变得陌生又危险起来,就连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牧民也常常会迷路。
这肯定不是一个好现象,允央甚至认为这代表着更大的危险也许很快就会发生。如果没有出现那天升恒失控的事件,允央也许会找机会再向他提出南迁的事。毕竟大齐已经表明了姿态,划出了地方等着赤谷人到来,这对于处于瘟疫蔓延,酷寒肆虐中的赤谷人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允央真不希望升恒错过这个好机会。
可是经过了之前的尴尬事,允央再也不敢和他单独相处,可是有旁人的话,这件事又不方便提起。因为这些让允央本来心里万分着急的事,就此无奈地搁置下来了。
今天与婆子扯闲话,却没成想能了解到这么重要的信息,允央心里也是暗喜,这都是天意呀。可是一阵欢喜过后,她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这个婆子不过是个普通牧民,看问题的角度与那些赤谷贵族们肯定不同。她愿意南迁,可不代表那些赤谷权贵也愿意这么做,若是那些人不断动摇升恒的决心,那么南迁到大齐边疆一事便很难成功了。
于是允央思虑重重地皱了下眉道:“妈妈你经常放牧,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辛苦,可是部落里的那些权贵们是否也如你一样的想法?若是他们不肯离开部落,大汗了也难做出正确的决定。就算大汗心硬似铁,也会被这些人的花言巧语阻挠得难以前行,等到了裂爪荒漠彻底变成寸草不升的冰原时,赤谷人想走也只怕是想走也不了了。”
婆子没有想到未来会这样可怕,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允央故意说给自己,用来吓唬自己。可是,她见允央神情凝重,似是肩膀上扛着千金重担,并没像是有闲功夫拿这种事情打趣的人。
于是,婆子想了想道:“虽然我们这样的人一般见不到族中的达官显贵,但是以我活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反对此事的可能性也很小。”
“哦,何以见得?”允央登时来了兴致。
“顶礼祭祀您想啊?族中的权贵们家里的牛羊最多,他们也是凭借这些牲口来维持自己地位的,所以死了哪一只他们也心疼呀。”婆子煞有介事地说:“要知道,这些有钱人往往比穷人更在乎自己财产的损失,所谓富人更小气就是这个意思。若是部落能够南迁,那最益的就是这些达官显贵,因为他们的牲口最多,对草场的要求最高。若有更好的地方可去,牛羊能吃饱自己还不遭罪,谁不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