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早起野兽的叫声,将这个女子惊醒。她睁眼一刚蒙蒙亮,自背靠在水里一根断木边上。肩膀上的疼痛,正是夜里随洪水而下时一头撞到断木上被小树枝插进字肩膀里。
这个女子忍着疼,咬牙把插进肩膀的树枝给拨了出来,鲜血瞬间就喷射了出来。她不敢怠慢,马上从腰间解下系香囊的丝带,一边用手,一边用牙咬着将伤口紧紧捆绑起来,这样一来,本来流血不停的伤口,就被止住了血。
听着森林里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这个女子有点慌了神,很想往岸上走。可是又怕此时蹿出个斑斓猛虎,将自己撕得粉碎。
正在犹豫的当口,就听到一阵“吱拗吱拗”的牛车声,这个女子马上回头去寻找牛车过来的方向,终于车之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妇。她赶着牛车,还时不时地己车上的那一车瓜果,生怕路途颠簸,散落出来。
洪水的女子远驶过来的牛车,好像萨降临一样,也使劲挥舞着手臂:“救命,救命!”
牛车上的农妇听到了喊声,停下了车,仔细往水边当她终于发现被困的女子时,也是大吃一惊:“你这是被洪水裹挟下来的吗?这一路的山石与断枝,你能活着到这里实在是奇迹呀!你先别慌,待我找个东西来救你!”
农妇说着跳下了车,动手翻着车上的瓜果,终于在一个大南瓜下面找到了一截麻绳。她手脚麻利地在绳子一端绑上了一块石头,然后抛到了女子身边。女子此时也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手拽着绳子,一手拿起一直护在身子下面的鹿皮衣箱,淌着水慢慢往岸边走去。
上了岸,农妇一把拽过女子的手道:“模样长得,如此标致,真是惹人怜爱。你可是一个人落了水,怎么不见你身边还有旁人。”
谢容华神情微微一怔,然后从容地说:“我姓谢,闺名雪涯,是随父亲到此地来做丝绸生意的。昨夜商队忽然遇到了洪水,将大家都冲散了,生死不明。”
农妇上上下下把谢雪涯打量了一番,见她虽然神情疲惫,衣着褴褛,但是气质高洁,一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于是农妇对她也颇为客气:“既然这样,谢家小姐若不嫌弃,就到我家休息休息,喝点热粥暖暖身子。正好,我那刚出嫁的老闺女还留了几身干净衣服在家,谢小姐正好可以换上,若总穿这种湿哒哒的衣服,肯定要生病了。”
雪涯听农妇叫自己小姐,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我虽然入了宫,却还是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大姑娘,与待字闺中的小姐没什么不同。旁人若是执意这样认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