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二两,前两月用酒十二斤,三月后接圣旨,此项取消。宗庙朔望,祭祀,节令等,每次用御酒十斤,共五十斤。御药房合药,用御酒十斤。隆康宫筵宴十次,用御酒八百三十斤。淇奥宫筵宴三次,用御酒三十四斤……”
允央看到这里,眉间已然微微一拢。
她记得春节期间,淇奥宫里是有几次宫人聚在一起喝酒行令的宴会。当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看来,竟然用了这么多御酒。
“可皇上自己用膳时,备酒这一项都是撤了的。”允央心里默默地说。
接着她又拿起一个账本,上面记的是这两年各地供御酒坊酿酒原料糯米数量。
“苏州府去年正米1203石,耗米280石,椿米415石。今年正米1182石,耗米256石,椿米368石。松江府去年正米1423石,耗米325石,椿米630石。今年正米1326石,耗米236石,椿米452石……”
正米是指白熟糯米,春米是指去壳的春米。正米除了早按原额解运外,还要交仓耗和军耗米。
允央看着这个账本,心里愈发不自在起来:“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各地供御酒坊的原料数量是减少的,皇上也酌减了长信宫的用酒额度。可见连年征战,养兵养马,皇上用钱时也是捉襟见肘,能减则减。”
“自己在淇奥宫时虽知道一些这样的消息,却并未真正放在心上,还连着开了几次宴会。其实当时真正喝掉的并不多,大多数都剩下,第二天就被倒掉。”
允央合上账本,神情沉重又落寞。本来是来查御酿坊公饱私囊的事,却没想到先查出了淇奥宫用度宽松的旧习。
御酿坊的管事太监看着允央一页一页地翻着账本,自知这位贵妃娘娘不是个好哄骗的人。
“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瞅着贵妃的神情,应该是什么都明白了。”管事太监跪在下面战战兢兢地想。
没想到,允央沉默了一会后,语气忽然温和了下来。
“公公年纪大了,不宜久跪,起来回话。”允央和气地说。
见管事公公站起来后,允央也站了起来:“经过平南戍北的几次大仗,大齐是大涨了国威,但也国库里的家底也消耗了不少。本宫知道,御酿坊的进项不多,除了饷银,便只有正米这一项了……”
允央刚说到这,管事太监就吓得变了脸色:“娘娘明察,老奴从未打过正米的主意,更没有过监守自盗的行为。”
允央颔首一笑:“公公既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