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本宫一直在意着这事,反而让两个孩子拘束了。”辰妃语气平淡而沉静。
秋岚暗暗松了一口气。
辰妃窗外,冲她说道:“扶本宫起来。”
重鸾殿的紫檀回纹嵌玉夹纱双面绣灯笼框隔扇窗后,辰妃孤单单地立在那里。
从东面小院里传来渐渐清晰的脚步,扶越快步走了出来。
在经过重鸾殿时,扶越刻意停了一下,见母妃殿里的宫灯还是灭的,只道母亲此已一定已经真的休息了,不能再去打扰,便不再犹豫,阔步离开。
可是作为母亲,虽然只是远远地越,但却异常敏感察觉到他与来时的不同。
刚入重鸾宫时,扶越虽然也是脚步匆匆,但是却步履中带着浓浓倦意。当时,辰妃心里还颇为心疼,有点埋怨皇上:“不就是出个远门,不过一两个月的事,有必要这样劳师动众吗?不过是个失了母国的郡主,却让大齐的皇子连夜赶了二百里路回来送她。为何要给她这么大的脸面?”
而这时,辰妃望着扶越离去时的身影,他脸上早已没有初来时淡淡的阴郁,不但步履轻,唇边带着笑,就是面容上的光彩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惹眼,带着一种奇异的喜悦。辰妃里,却是似曾相识。
扶越小时候第一次吃到蜜汁糖时;因为背诵《四书》流利而被赵元夸奖时;元宵节猜谜得到最大的那支灯笼时;赵元第一次带他骑马奔腾在草原时……这些时候,扶越脸上都带着这样一种喜悦,无论他长得多大,有了多少城府,这种来自心底的喜悦总是让人一眼就辨识出来。
辰妃越身影渐远,消失在宫门口的阴影里,眼中忽然奇怪地蒙上了一层泪雾。
此刻,她心里是有些欣喜的,因为扶越终于得到了让他称心如意的姻缘。
姻缘,辰妃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就像嚼着一只怪味的酸姜,每一口下去,流出汁水总能让她红了眼眶。
这就是她的姻缘,她从没有感受过扶越眼底那种奇异的喜悦,虽然她知道那是什么。对她来说,今生的角色就是一个台上主角换了一拨又一拨,随他们喜,随他们悲,却永远等不来登台的机会。
每次一想到这里,她口里那个酸姜就像瞬时化在了那里,那苦涩片刻就布满了全身,无论她颂多少遍心经都无法驱散。而每到这时,赵元的身影就在她心里愈发清晰起来,从年少时葱茏青涩,到成年后的勇武强壮,再到现在的高贵威仪。
虽然他从没有认真注视过自己,可是辰妃却把他的每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