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刘福全便沉着脸出现在淇奥宫门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淇奥宫敛妃宋氏怀执怨怼,数违教令,禁足期间,僭越用瓷,虽经敏妃规劝,却故意不知悔改,任性妄为,破坏宫规。现将宋氏贬入浣洗局,司彩绘令一职。责宋氏终日劳苦,以赎懈怠狂妄之罪!”刘福全站在庭院当中,面对跪了一地的淇奥宫人,一字一句地把赵元的圣旨读了出来。
允央神情还算平静,领旨时轻声说:“谢圣上恩典,臣身定会努力当差,自赎其罪。”
央有些难以琢磨的神情,铺霞与桔榴在旁担心地说:“娘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您搬出淇奥宫吗?”
刘福全离她们本就不远,听到这话,一脸不悦地说:“淇奥宫这是什么规矩,娘娘还没有说话呢,怎么就轮到宫女们搬弄是非。圣意难道是你们这些人可以任意揣测的吗?”
刘福全的声音不高,却似惊雷一样炸响在耳边,众宫人心里清楚,这就是冲着贵妃娘娘来的。皇上已经不宠爱敛贵妃了,于是就找了个理由把她贬出淇奥宫,好为下一位新贵腾出地方。
此时,刘福全走到允央身边,微微欠了欠身道:“娘娘,皇上的圣旨上说,请您今天就去浣洗局报道,所以给您两个时辰准备,下午老奴派人送你过去。”
允央点点头道:“有劳公公了。”
刘福全回过头,一甩拂尘道:“娘娘身子弱,这次虽是带罪去的浣洗局,但身边还要跟一个丫头,不知你们当中,谁愿意陪娘娘去浣洗局呢?”
刘福全说完环视了一下四周,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人应答。刘福全像是不甘心一样,再次问了一遍,结果还是令人心寒。
扫视了一下沉默着的众人,刘福全狠狠地盯着铺霞道:“这些日子来,你多次受到敛贵妃的照顾,如今主子有难,你可愿意陪着娘娘同赴浣洗局呀?”
铺霞听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但却始终不松口要跟允央一起去浣洗局的事。刘福全又如法炮制地问了其他的几个宫女,没想到这些人全都没有给他正面的回应。
刘福全有些急了,毕竟他是********,亲自出马宣读圣旨,又正式指派了人手陪在允央身边,可是却没有人愿意去,这让他觉得面上无光。
他刚想发作,允央马上在旁边安抚道:“刘公公不必气恼,本宫自小就喜爱清冷,一直以来都不可得,如今去了浣洗局正是称心遂愿的一次,你又何必打破这种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