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成亲开始就没有得到过旋波一次笑脸。知为了什么,他们两个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一样,互相眼,这个公主府给他的感觉也就是一个冰窖而已。
在宫里受了皇上的气,回到府里到处都是旋波生前留下的痕迹,这让附马心里如何能好受?所以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公主府整饬一番,别的主意拿不了,这个决断他还是能拍板的。
果然,总管念出要被驱逐出府的人,全都是公主身边的近侍或是得到公主赏识的人。不出意外地,卢邦就在其中。
“不会吧,我怎会这般倒霉?”卢邦听到总管念出自己名字时,犹如晴天一声霹雳。他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我从十岁入宫,二十年了,家里父母早已不在。如果此时将我赶出公主府去,我将无处可去,只能流落街头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附马在庆霄堂的训话结束后,专门把总管叫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总管不住地点头称是,接着下了高台,径直朝着卢邦走了过来。
卢邦现在一见总管都觉得腿哆嗦,不知不觉中就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恐地盯着这个步步紧逼过来的人。
“卢画师,慢走。”总管走过来,笑容里透着阴森:“附马爷太过爱重公主,你又是与公主出生入死过的画师,附马一见到你就会想起公主的音容笑貌。所以,不好意思,别的人明天可以离去,你嘛,这会就要离开。”
卢邦脸色灰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还请总管容小人收拾一下衣物就走。”
“不必了!”总管的回答斩钉截铁:“附马爷的心情刚好一点,你再出现在府中,只会引他伤心。他已为公主守了两夜的灵了,身体很虚弱,受不了刺激!”
“可是,”卢邦的声音里已有哭腔:“小人出了府无处可去,不拿些衣物,只怕会冻死在街头……”
“大胆!”总管一睁眼睛道:“你是说公主府待你刻薄吗?你想清楚了,你所有的东西都是府里的,哪有半点是属于你的,这个时候还不好好离开,再多嘴多舌,小心让人打断你的腿!”
卢邦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一溜小跑地到账房领了包银子,一刻都不停留地出了公主府。他前脚刚出公主府,后脚大门就关上了,速度快得以致于将他袍子的一角都夹在了里面,他只得回身猛敲大门,但无论他怎么敲,门就是不开。
眼深了,深夜的洛阳城街道会时不时有巡逻的禁军经过,若是被他们邦呆在公主府门口,大半会被认为是图谋不轨而被抓进大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