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宫有些乏了了。”允央声音很低,还带着不易察觉地沙哑。
饮绿很少见到允央这样欲言又止,一时也拿捏不准娘娘的心思,便闭了嘴,安静地陪允央进了疏萤照晚。
换衣服的时候,饮绿拿来了一件品红色缀绣八团喜相逢妆花夹衣过来,没想到允央扫了一眼就摇摇头说:“把那件石青色绣白玉兰素绸常服拿过来吧。”
饮绿听罢却站着没有动:“娘娘,这大过年的,还是穿得喜气一点吧,最好再着一些盛妆。以娘娘的花容月貌,穿上品红色定是娇艳无比……没准皇上晚上还要过来呢。”
不说皇上倒也罢了,一提到皇上,允央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不必多言了,把衣服拿来吧。”接着允央扫了一眼饮绿道:“把你头上的那支红珊瑚珠绒簪取下来,换支品月色的。”
饮绿一怔,马上应了声:“是。”
晚膳之后,关于旋波公主忽然薨逝的流言渐渐多了起来,众宫人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允央正在纳纱宫灯下拿着一本库房名册在找着什么。
饮绿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她默不作声地将一盏燕窝松子鸡羹摆在了允央面前。只是在放下羹汤时,连着叹息了两声。
允央抬眼扫了饮绿一下:“出什么事情了,唉声叹气的?”
饮绿难过地撇了下嘴道:“回娘娘,宫里有传言说旋波公主……薨逝了。是今天下午的事儿,听说公主是因为沾染了痘症才会走得这样急……刚才的皇上与敏妃娘娘已经赶往公主府了。”
“据说,敏妃娘娘一见到公主的牌位,当时就晕了过去,人事不醒,这会子已被送了矜新宫,太医院的医生都在往那里赶呢。”
允央合上名册,忧伤地说:“当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己的骨肉离去时,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
“本宫的扶皖不过来到世上几个时辰,本宫每每想起心里还如油煎火烹一样,何况敏妃的旋波已在膝下长了这么大。”
“罢了,这个时候本宫是不能去矜新宫的,去了也只能添乱。”说到这里,允央对饮绿一招手:“你去多宝格上取下来药盒子,里面的朱红锦盒里放着三颗龟龄丸,你把这些包好了,一会给敏妃送过去。”
“这个龟龄丸是……净尘大师从民间搜集来的一个奇方,最是养肾藏血,强身健脑,滋补骨骼。如今敏妃受了巨大的打击,正是万念俱灰的时候,这会子吃什么补药都来不及,不如让她进些龟龄丸,或许能让敏妃早一天走出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