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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看了看墙角,三角空空,只有一角放着个铜盆,铜盆里燃着普通的木炭,火焰不盛,还带着淡淡的黄烟。
记得在隆康宫中时,皇后寝殿里燃着的都是将紫金炭粉与七种宝石磨成的细砂混在一起,再用蜜粘合的七彩金凤炭,燃起时还有阵阵暖香。再看眼前的情景,赵元心头一软,手扶桌角坐了下来。
醇王扶着皇后走了进来,跪下后,脸上带着淡淡的茫然。赵元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明白了:“如果是扶越遇到这样的事,此时的表情绝不会是这样。所以说,别看醇王扶楚平时严厉凶狠,可此时无意间流露出的懵懂,才是隐藏的敌人连续两次都将他选成替罪羊的原因。”
“因为他们知道醇王除了色厉内荏外,并无所长,所以才敢一次又一次地盯上他。醇王并没有面临危机的应急之法,这才是各种麻烦总是找到他的根本原因,他在权力中心呆的时间越长,对他而言就越危险。”
赵元还没说话,皇后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她握着醇王扶楚的手没好气地说:“皇上大半夜的不在淇奥宫的软香**帐中呆着,来景祺轩这么苦寒的地方来干什么。”
皇后这话一出,刘福全的脸都吓白了,惶恐地看着皇上,心道:“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没想到赵元没有生气,他的目光深不可测,盯着皇后与醇王看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朕今日来这里,是想问问扶楚回洛阳后,随行的亲兵去了哪里?”
醇王扶楚脱口而出:“儿臣入宫参加大典之后看望母后,打算后天回云州。这段日子,儿臣的亲兵……父皇您也知道,这些亲兵从小都是跟儿臣一起在洛阳长大的,谁没有个亲朋好友?儿臣让他们就地解散了,后天在朱雀门集合。”
赵元听了,不知是急是气,竟然轻轻地笑了:“所以说,他们这两天干了什么,你完全都不知道,是吗?”
醇王听到赵元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被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皇后见赵元一脸愠怒地冲了过来,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挑刺,心里气也不打一处来。她抬头看着赵元:“皇上,扶楚也是您的亲子,他都一年多没回来了。您也是他的亲生父亲,怎么着?那边还没生出来呢,这个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就不想要了,就来挑事了?”
刘福全一听这话,吓得一哆嗦,脱口而出:“皇后娘娘,请您少说两句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皇后狠狠地啐了他一脸:“大胆奴才,本宫说不说话,哪就轮得上你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