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帐子里,饮绿服侍她躺下后,看着允央双眼还如夜明珠一般晶光四射,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允央听到她的叹息声,扭头问:“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饮绿替她掖好被角后说:“娘娘这些日子心里惦记什么,奴婢虽然不知道,却知道您是为了谁这般劳心劳力的。”
“您总是说在这深宫之中,您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这一点,奴婢自幼进宫也是感同身受。如果有一个亲人出现,便想紧紧抓牢他,为他做一切。”
“可是,娘娘您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您和腹中孩子平安,皇上也安心不是吗?况且皇上是那样强大的男人,他必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娘娘只要安心养胎便是。”
允央知道饮绿为人一向谨慎,如果不是发自肺腑地关心自己,她断然不会说出这样出格的话来。所以允央当下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她看着饮绿说:“虽然外人看来你我是主仆的身份,却不知我们彼此却当成是知己。”
“你说这话我也知是为我好。你知道他刚强,却不知道他也有无措的时候,而有些事情只有我可以帮到他,只是你不知道其中原由罢了。”
“我是母亲,怎么不知腹中胎儿要紧?不过这几日觉得身子比之前爽利了许多,想是胎儿也一样安然,所以才能有心力做这些事,若是胎儿有异动,我怎敢如此?”
饮绿见劝不住她,只好摇了摇头说:“娘娘您自己的身子自己作主,奴婢们只是替您瞎操心罢了。”
允央此时脑子里全是重贝宫与汇眼的事,心中如同有一团火,直烧得她亢奋不已,根本无法入睡。
她索性坐了起来,刚要下地,饮绿在旁忙说:“娘娘要什么,奴婢帮您去取?”
允央指了指书架说:“书格的最上面放着一些各朝代有野史书籍,你给我把写宋国的那几本拿过来吧。”
饮绿应了一声,就到书格前找了一通,终于发现了几本,给允央拿了过来。
允央拿着书,心里想:“正史找不到踪迹,只好在野史里试试运气了。”饮绿在一旁给她在床前多掌了一盏灯,自己端来一个笸箩,坐在允央床边做起了针线。
允央嘱咐她早些去睡,饮绿不肯,只管默不作声地陪在允央身边。
允央拗不过她,就随她去了。自己则拿起这几本野史来仔细翻看,果然在《异趣录》中出现了这样的话:
“当今绘技,以宋国为上,精华凝聚则在宫廷之中,宋国皇家对绘画技法秘而不宣。宋显帝兄长鲁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