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三大柱国种稻的百姓来说自然是好事,可以把还没全成熟的稻子留到成熟再收割。但对这对于嗜钱如命的蜀王来说,失去了这次大赚一笔的机会,这无异于剜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北方,顿足捶胸,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却因害怕周围被安插了齐国的奸细,不敢用嘴说出来,只能使劲“呸呸”了几声。
深夜的大齐**营里。
看着载着粮草的木车一辆辆从营外推了进来,赵元有意不作解释,让这些推着木车的士兵从营中最宽的一条通道中鱼贯而入。营中的大小将领,各路士兵在行走来往之中,看到了粮草车,自然会互相转告。一时间,齐军大营中隐藏的担心与疑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扶越扶刀立在通道旁,看着一辆辆运粮车经过,没有说话,喉头却有些抑制不住地发苦。
这次实在是太险了。
今晚是断粮前的最后一夜。
若是没有这些粮草送来,明日午后将无米下锅。到时几十万人的军营忽然没了粮食将会是怎样的情况?扶越甚至都不敢想像。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扶越觉得自己犹如一只脚已经滑落在万丈悬崖边上,就在他感到绝望无比,挣扎无望,失控坠落之时,身体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间拉回。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拉回他的大手都属于同一个人。
待粮草安置妥当之后,扶越想去帅帐探望父亲,还没到门口,就见他一个人提着配刀出了帐,往营外走去。
扶越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赵元在夜色里走了一会,来到一片月光明朗的田野上停了下来。
扶越慢慢走过去,靠在他身边站住。
赵元并不意外,他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地说:“你跟来作什么,朕只是出来走走,不会有事。”
扶越看着半轮弯月在轻若吴纱的云间穿过,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儿臣是想陪陪父亲。”
赵元不再说什么,慢慢往前走着。
扶越默默伴在旁边。
赵元一边走着,一边瞟了一眼扶越,小伙子长得只比自己矮半头,面如皎月,俊眉朗目,齿白唇红,再加上沉稳机敏的秉性,真是一位人见人爱的佳公子。
以前每次看到扶越愈来愈出色,赵元欣慰的同时总是想起当年对岳父的承诺,若皇后有嫡子,则一定让嫡子继承大统。每每想起这些,赵元总是感觉心头拢着一层淡淡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