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纱帕子轻拢了一下腮边,慢慢说:“我等女眷在宫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皇上自然不必担心。”
“只是您自己可要一万个小心,上了战场真刀真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手边的烟波致爽茶,轻啜了一口,然后淡淡地说:“你呀,尽是瞎操心。朕可是兵营里长大的,大小战事经历了几百回,要注意什么,小心什么心里自然和明镜一般。”
允央听罢一想,也是,自己从没有上过战场,可赵元早已是身经百战,自己的建议又能有什么用呢?
允央略一失神的时候,就觉得手已被一团炽热环在了一处,抬头看到赵元的大手已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细长的眼睛难得地睁圆了,明澈如同一面镜子,认真地看着允央说:“你若真想朕在战场上心无旁鹜,自己便好好的,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允央心中本就不舍,再加上赵元忽然说出样情意绵长的话,猛然间把持不住,虽然强忍着,但还是不争气地潸然泪下了。
赵元发觉到她婆娑的泪眼,嘴角掠过一抹笑意。他伸手为允央拭去泪痕:“敛兮的性子多么刚烈,你性子怎的如此绵软,长得虽然一样,终是不同的两个人。”
这话一出口,他就已知失言,再看允央,已把小嘴撅了起来,眼睛里多有不满。
赵元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拥入怀里说:“你这样的性子呆在后宫,让人如何能放心?朕昨日已下旨,说要你作《汉阳宫长春册》,为了让你专心作画,其他妃嫔不得擅来淇奥殿。一般的宫庭宴会你也可不去,淇奥殿一应日常用度皆由内府局专门安排。”
允央默默听着,心想他忙着筹备出征南疆的大事时还要抽空安排好这些,心里愈发缠绵悱恻,把头深深埋进他胸膛里。
允央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映水兰香里找到宋家人藏起的宝物,就算只能为赵元帮上一点点小忙,也要竭尽全力。”
天边刚刚发白时,赵元起身出了疏萤照晚,允央让宫人退下,自己亲自为他梳洗整理。
梳头时,允央看着宝光镜中的赵元,他未蓄须,天生长有长长的鬓角,今日梳起将军髻,显得面容英武异常。
想到他即将远征,心里纵然有万语千言,却难出口,像个沉甸甸的玉锁一样坠在心头,允央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几下他的鬓角。
梳好头后,允央服侍赵元穿上明黄色绣金龙腾云纹裘鹿皮内衬袍,束好犀牛皮护腰,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