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便让麻雀们惊恐万分,呼呼拉拉扇着翅膀竟相飞走了。最后本十分热闹的枝头,只剩了一只麻雀,缩着身形,双足紧抠着树枝不肯离去。
允央看到这个情景,心生了许多感慨,轻声说:“古人常感叹,人生在世总是惆怅无边,来去无定,就如雪泥鸿爪,缥缈难依。”
“如今我既然遇到了皇上,他又是如此这般的对我,我便认定了皇上。就如这只寒雀,在风波起时,别的鸟可以各自投林,再觅佳处,我却只想选定一枝不肯离。”
说到这,允央忽然扭过头,笑盈盈地看净尘:“上次在慈恩寺见面时,我记得你并不擅言辞,今天却洋洋洒洒地说了这么多,而且对各宫主位的性格权力争斗都了如指掌。”
“没想到这段日子不见,不知你经过哪个高人的提点,竟然成了皇宫中的百事通!”
净尘见被允央识破,只好再次跪下请罪:“公主,请恕小人刚才没有明言之罪。这些话都是小人到淇奥宫之前,皇上吩咐的。”
允央觉得心口飘乎乎地颤了颤。
“皇上不想让您去看他,所以才吩咐了小人这么多。”净尘接着说,“皇上说,若是您问起来,就让小人就用刚才的话来应答。”
说到这,净尘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了许多:“公主,皇上将小人召进宫,并不是单纯为了疗伤,还交给了小人更重要的事。”
“皇上怕自己终是过不了这一关,便让小人时时注意淇奥宫。若是皇上他……,汉阳宫与洛阳城必定会掀起一场大风波。”
“皇上知道以公主的性格,恐会被那些平时嫉恨您的人加害,所以让小人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您救出汉阳宫,找到一个妥善的地方安置您。”
“皇上特别提到,不能去铁围山也不能去益国。南面的铁围山虽然有宋国的旧势力盘踞,但多是贪图富贵的人借宋氏皇族打出个旗号罢了,公主若投奔去了,只怕被他们挟制利用。”
“益国就更不能去。益国候心胸狭窄,见利忘义,北望又是天下第一的色鬼,公主若是回去了,只怕是羊入虎口。”
不知不觉中,允央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衣襟。
净尘看她这个样子,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皇上让小人将公主送到湖山城里的谢府,找到谢家大公子谢唐臣。此人相貌堂堂,知书达理,是一位正人君子。”
“谢唐臣父母早亡,家中有两个妹妹。他不仅要管理谢府上下,还是湖山城中谢氏一族推举的新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