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意思。”
把允央送回宫,安排妥当后,刘福全披着寒凉如水的月光出了嘉荫阁。
峭茜宫临湖的石道上一尘不染,寂静无声。偶尔一只乌黑的寒鸦从他头顶掠过,发现出两声古怪的哀鸣,周围的气氛苍凉中透着些诡异。
周遭的一切刘福全都没放在心里,他的表情十分坦然,边走边想:“今夜有几分明白了皇上为何对杜郡主如此倾心。毕竟一般世家小姐视婢女的性命如同草芥。”
“以杜郡主今天的做法来看,倒是个和气好说话的。不过,她好说话,汉阳宫里的那几位,可都不怎么好说话。”
“她这性子能在宫里呆多久,真是难说呀……到时候,怕又要给皇上平添许多烦心事……”
一夜无话。
第二天,用过早膳后,允央闲来无事,就走到楠木胎漆冰裂纹书桌前,看见上面铺着素白的六吉棉连纸,细腻的纹络,柔软的质地惹人怜爱。
允央从旁边的云龙鎏金笔格上提起湖笔,意兴所致,笔峰流转,画了一幅《幽石墨兰》。
画成之后,想找一方闲章来印题。她是闺阁千金,自然是不能轻易留名,一般都是以作画之处的名称留印。
于是,允央叫来一个宫女,让她去金石局取刻有“嘉荫阁”的印章。
一会功夫,宫女就回来了,她不仅拿回来了“嘉荫阁”的那一枚,还又饶回来了整整一盒。
允央看着她捧回来沉甸甸的红木盒,笑着说:“你可知这闲章可不是好吃的点心,不是越多越好的。你费力拿了这么多,我却也用不上。”
宫女不安地站在允央面前,面有难色:“郡主所说婢子明白。可是那金石局的崔执笔,却是执拗的很,非要奴婢拿过来。”
“奴婢不肯,他就说要躺在地上撒拨打滚。奴婢真怕他当着人这般发了疯癫,只好依了他的意,将这红盒子拿了过来。”
允央听了,对其中的原由已经猜到了几分。她让宫女把红木盒拿到炕桌这边来,打开盒子,里面高高低低,各种料质颜色的闲章摆放整齐。
命人拿来红泥印盒,允央取了一个白玉留皮水云纹的闲章,沾了印泥,在细宣纸上轻轻一落,一个嫣红的方形印留了下来。
“尚留一目看梅花。”允央柳眉一舒,唇角已微有暖意,“倒也雅致。”
再取一枚蜜蜡寿桃纹的闲印,在宣纸上留下苏东坡的一句“始知真放在精微。”
昌化鸡血印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一片如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