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军营。”随即他站起身,有意跟他们拉开距离,“为了防止我做下一个钱叶,你们还是离我远些的好。”
陆仞骂了一句,随即将自己与仇连的水碗踹碎了。
仇连也缓缓地站起身,看着韩枫。
仇连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总想宽慰别人的大好人,如今这个好人挨够了滚字,自认为知道韩枫是绝对不可能有原谅钱叶的可能性,而且极有可能已经被战事逼疯。
所以也走了。
韩枫昂起头,阳光跟散落的金子似的,在普通人眼中金子是摸不到的,就跟韩枫的念头一样也是够不到的。
*
蔚临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
耿月在自己的房间里转悠了一宿,房间里面有月光洒进来,不算漆黑。
她不能点灯,因为担心自己的心事被人发现,被自己肯定——蔚临刚走自己就睡不着了,摆明让别人看笑话,然后自己真就水性杨花了。
她慌里慌张的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急了就轻轻地咬一咬杯子的边沿。
不敢出声,因为两个贴身的婢女就住在隔壁,有一点动静就能跑过来。
她穿着白色亵衣,光着脚围着矮桌子桌子转悠了两圈,地面上铺着地毯,所以一点都不凉。
随即她又急不可耐的想推门出去的时候,手都要摸上门了,而她又撤了回来。
那个门,她试了几次,蹑手蹑脚的拉着门栓,拉的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门栓千斤重万斤重,拿不起,移不动。
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她觉得自己白色的亵衣下出了一身的热汗,于是转身跪坐在了矮桌前。
然而她挪着屁股,就是坐不住。
躺在高于地面的矮塌闭上眼睛,可她又躺不住,睡不着。
啪的一下掀开被子,她心烦里跟猫爪一样。
干脆坐在了地毯上,侧身蜷缩身体,耿月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手里还拿着茶杯。
韩枫刚开始离开的时候,自己也睡不着了,她想。
蔚临是离开了吗?这就算离开了?他离开我为什么睡不着?她又想。
盘腿坐直了身体,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月光照亮她露出了两颗洁白的门牙。
然后她又想到了许掌柜,许掌柜是自己离开他的,于是自己睡着了。
耿月跪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一只手杵着地毯。
半晌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自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