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笑,真的,这三个人的伤跟她砍的都是同一个位置,两个横刀,一个窟窿,真的一样啊!大人若不信,”况员外说着拉过一个跟来伺候的小厮,指着一旁三具尸体问,“你来说,是不是一样的。”
这小厮昨夜亲见了无风自动的铃铛和刀砍出血的纸人,现下又见着活生生的死人,心中早就编出百八十个神鬼故事,闻言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就是一样的,那个山中高人三刀砍杀三个妖魔,这尸体……这不就是一模一样的吗?”
被他带动着,一旁另外两个小厮也自动补齐了画面:“没错没错,脖子一刀、当胸一刀、肚子上一个洞,哎呀呀,一模一样,真的是神仙手段!”
几个人越说越邪乎。
洛承风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问况员外:“你从哪里寻来的所谓高人?”
“管家给找的啊!”
“管家呢?没跟你来?”
“如此高人,我自然要派管家亲自送回山里!”
“你就这么信你的管家?”
“呵,不过就是个没根基的蠢汉,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
“呵,”洛承风对他的自负有了一定认知,“好,那你说说看,所谓的高人在哪座山哪座庙修行?”
“紫须山,巫游庙。”
“……你再说一遍?”
“紫须山,巫游庙呀!”
“……子虚?乌有?你在逗我?”
……
况员外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怀恨在心的下人们帮着洛承风找到庄户名册,虽然没在名册上找到三位死者的线索,却意外获得况员外瞒报财产、偷逃税赋的罪证,案件转入京兆府,很快,他和帮他隐瞒的几个税课司小吏一起被正法。
此后,管家再也没有回来,那个子虚山乌有庙的道姑也再没出现,那神乎其技的一夜随着况家的四散逐渐传播开来,成为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异闻。
就在这件事几乎快被淡忘时,兵马司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春三娘跪在堂下,哭哭啼啼。
洛承风仔细观察这张脸,虽然她吃胖了不少、脸色也比初见时红润,他依然认出这是那夜偶遇的妇人。
“你不是替人浆洗的?怎么穿上了道袍?”
三娘擦着泪水:“我改行了……跟着一位道家师父学本事谋生……”
“哦?道门这么好混的?才学几个月你就能给人捉妖?”洛承风根本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