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和整个大队一样,形势都一片大好,该批斗的已都被革命的棍棒打翻在地,所以,俺们要义无反顾毫不留情地深挖!现在,张戊寅和魏春芳有奸情,虽不是啥阶级斗争,但却败坏了风气,影响团结,破坏安定,也是个大害,所以俺建议,革命的手段还要严厉再严厉些,扒衣游街示众,集会批判批斗,挨个刀口过堂!”
郑成喜有点傻眼,没想到老孙头这次如此狠决,太出乎意料,毕竟,毕竟还有魏春芳呐。
“老孙同志,革命不是儿戏,而是真刀真枪地玩命!”郑成喜开始自己扭转局势,“所以俺们一定要谨慎,不能降低条条杠杠,但也不能过线,因此,在张戊寅和魏春芳一事上,千万不能大意,应该看到,他们还不属于敌对分子搞破坏,只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属于生活作风问题。”
郑成喜说完,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刘胜利。
刘胜利点点头,很庄重地弹了弹烟灰,“没错,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是要注意点方式方法,不能一棍子打死。”
“俺并不恁么认为!”孙玉香咳嗽了一声,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对一些小毛小病的,也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要重视张戊寅和魏春芳的流氓行为,应该雷厉风行迎头痛击!”
“这个,俺倒是同意刘胜利同志意见。”郭连广也说上了,“要认真最终目的是啥,那很明白,是治病救人。”
“嗯额,时间不早了,先这样吧。”郑成喜趁机续上话茬,“那就照大多数的意见办,张戊寅和魏春芳在扒衣游街示众环节上,就先记一笔账,免了,直接开个会批斗一番,给他们一次宽大的改过自新机会。”
太阳两竿高的时候,岭东大队南大场上热闹了起来。社员们积聚在这里,等待盛大的活动开始。
为了适当转移注意力,郑成喜找来赖光荣当“陪斗”。
光棍汉赖光荣也被定性为流氓分子,他老是偷看女人下河洗澡。河是条好河,水边长满野草,坡上野花居多,堤上是成排的大树。春天一到,整条河就像一个大花篮,散着香气,一直到夏天都消不去。一天当中,这条河绝大部分时间是男人的天堂,而到了半下午,就成了妇女的乐园,她们会在较远的地方下河洗澡。据说在这里洗过澡的女人身上没有痒病,而且身上还发香,就连淌出的汗也没有酸味儿。
批斗会由孙玉香主持,因为斗的是流氓分子,让革命女将上场似乎更为合适,她高声喧叫批斗会开始。
张戊寅、魏春芳还有赖光荣被押了上来。